剛建成的土胚房,雖說還有些潮濕的土腥味,墻縫里還透著絲絲涼風,但老人們望著嶄新的小院,眼里滿是劫后余生的安穩。
連日來的顛簸和折騰,也在熱水澡里化作了蒸騰的水汽。
崔老吐槽,“自打被定性后,我這把老骨頭就沒這么舒坦過。”
楊老非常有同感,喝了一口涼茶感慨:“可不是嘛,我從沒敢想過下放的生活還能這么過?”
“哈哈哈~。”黎老爺子擦著頭發點頭:“我也沒想法會是這樣式的。”
徐奶奶詫異:“你怎么沒想過?洛洛丫頭沒跟你說?”
“說啥?”
黎老爺子望了眼正在院外燒水的黎洛嶼,突然壓低嗓門,“那丫頭,鬼精鬼精的!這一系列的動作,全是她自個兒拿主意!中途連個商量都不跟我打,就好像生怕我拖她后腿似的!”
“哈哈哈~,”裴老爺子掏了掏耳朵:“我還以為你這個爺爺是親的呢,沒想到跟我們一樣,也是外的。”
“哼!我不親,難道你們親?”
徐奶奶:“這丫頭啊,真厲害,是個有主意的,咱們5個老人,從吃穿住到上工,愣是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我每天啊就給村民看看病,在給咱們幾個做做飯,竟然讓我有種在鄉下養老的錯覺。”
楊老點頭:“可不嘛,最近地里不忙,我們幾個就輪流牽著牛拉拉貨,送送東西,在帶牛兒散散步吃吃草。“不知道想起什么,聲音變得低沉,“我那老伙計同樣是下放,他啊,都快熬干嘍。”
前半句楊老的情緒還好,后半句楊老的眼淚瞬間決堤。
幾位老人沉沉嘆口氣,這種事兒太多了,全國各地每天都在上演著不同的慘劇,像他們這樣幸運的全世界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