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內,唐家一家三口被分開關押,形容枯槁如敗絮,顯然是已經被審訊過一波了。
唐父一臉呆滯的坐在發霉的角落,渾濁的眼睛盯著鐵欄桿外的月光,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昨天還好好的,一點兒風聲都沒有,今日怎么突然就被抓了呢,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遞出去。
他早就知道女兒不是女兒,可他也沒得辦法,早在多年前就被迫上了丑國的賊船,當年對方以父母性命要挾,逼他開放碼頭的夜間調度權,至此之后,對方越發得寸進尺,他也便如困在蛛網中的甲蟲,每掙扎一分,纏在脖頸的情報絞索便勒得更緊。
要說他和女兒唐悅惠說是一體的,其實也不然,只是消息會經唐悅惠的渠道傳遞出去后,會有另一撥人截獲,在送往其他地方。而那個地方,他從未涉足!
隔壁囚室內,唐母捂著心口哭哭啼啼絞著袖口:“同志哎,儂抓我做啥啦!我就是個拎不清的老阿姨呀,那老頭子上班辰光做了點啥,跟我完全不搭界的呀!我哪能曉得伊做了啥齷齪事體啦?儂快點放我出去呀,“嗚嗚嗚~我哪能介命苦啦!完全是被伊坑煞脫了呀!,早曉得伊跟是個壞分子,我當初就該拿棒頭夯伊額角頭的呀,嗚嗚嗚~,害的我現在蹲牢監里吃餿粥,我就該拿棒頭夯煞伊這個挨千刀的!”
最深處的那間單間里,連透氣孔都被木板封死,沒有一束光,唐悅惠這么背靠著黑漆漆的墻壁呆坐著,一臉恍然,似是似是終于等來了某種解脫。
她不想做惡犬之人,更不想干這舔舐敵特血污的勾當,可她骨血里就是個純惡犬,生下來那天就注定了的,如今終于要解脫了。
此刻的她,后槽牙的毒囊早已被打落,手腳被鐐銬鎖進嵌在墻里的鐵環,連轉動脖頸的機會都沒有。
宋旅長帶著黎承之幾人來到地牢,對著身后的幾個兵揚了揚手:“提審唐知育。”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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