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隊長往后撤了半步,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像是怕被唾沫星子濺到似的,臉上堆著哭笑不得的褶子:“哎喲,邵主任您可別這么激動嘛,犯不上跟自個兒較勁不是?”
他往人群里掃了一眼,聲音亮堂起來:“我們可都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是黨和國家最忠實的螺絲釘,堅決維護組織的每一條章程!可您瞅瞅這方法:吐唾沫、罵臟話。是不是太埋汰了些?黨和組織也沒教過我們這種下三濫招數啊。”
“咱村子的村民可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一輩子面朝土地背朝天,講究的是當面鑼對面鼓的實在,干不出這么埋汰人的事情。”
他往邵主任跟前湊了湊,一副商量的語氣,“您看這事兒
能不能換個體面點的章程?”
邵主任一臉憤怒,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能!”
袁大隊長一臉便秘,一副看犟驢的表情,頭搖得像撥浪鼓,硬邦邦拒絕:“不干!這么辱沒我們貧下中農的人格,啐人罵仗跟那什么小惡犬似的,傳出去丟的是咱整個公社的臉!要干您自己干,我們認死理兒,不干這埋汰事!”
臺下的村民聽見了大隊長的話,七嘴八舌開始附和。
“大隊長說得對!咱莊稼人講究的是實打實,干不出這埋汰事!”
“就是就是,要我說還不如下地多薅兩把草,在這兒扯閑篇純屬耽誤功夫!”
“邵主任,要不您也歇會兒,換個章程咱明兒再說?”
邵主任更氣了,手里的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