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黎洛嶼指著自己的臉,眼睛瞪得像銅陵,一臉不可置信:“秦局是老糊涂了嗎?還是拿我開涮?我自己現在都是自顧不暇,應付一波又一波的截殺,他憑什么就能認為我還有余力管的了這么多的老人?”
黎洛嶼越說越急:“再說了,我連他辦公室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他憑啥就把這么大的擔子壓給我?”
黑蜘蛛那張常年像結了層冰似的臉,此刻卻難得地露出幾分茫然:“啊?”
黎洛嶼張了張嘴,目光卻掃過黑蜘蛛眼下烏青的黑眼圈,還有她袖子底下露出來的繃帶,到嘴的吐槽終究咽了回去。
她從兜里摸出個白瓷小瓶塞給黑蜘蛛,聲音軟了些:“這是能快速恢復傷情的藥丸,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回去歇著吧。”
黑蜘蛛捏著瓷瓶愣了愣,喉結動了動,終究沒再說啥,只點了點頭,轉身融進草垛的陰影里。
黎洛嶼把視線繼續放在臺上,臺上現在陷入了僵持的詭異境界。
邵主任臉紅脖子粗地叉著腰,唾沫星子噴得老遠,手里的紅袖章被他攥得皺成一團,嘴里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
“思想覺悟低”“不配合工作”,“你們這群泥腿子”“我要你們好看”之類的話語。
十三位老人反倒是臉上帶著幾分無辜又淡然的笑意,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站著,等待下一步的環節。
臺下的村民們也沒閑著,有人抱著胳膊偷樂,有人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時不時朝邵主任那邊甩句
“差不多得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還有人故意咳嗽著喊
“風大,邵主任歇會兒吧,小心閃了舌頭”。
黎洛嶼看了眼日頭,8
月份的東北雖說早晚涼快,可晌午頭的日頭毒得像火盆,在這么下去別說是老人了,就是村里的青壯年也扛不住。
想了想,還是得出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