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嶼掙扎不過,還是被馬老半拉半拽著出了房門,找了一個清凈的角落,往草垛子上隨意一坐,便開始講述:“國家現在搞航天,就跟摸著石頭過河似的,火箭燃料純度總差那么一口氣,衛星上天三天就找不著北”
說著便掰著枯瘦的手指,數起那些亟待突破的技術難關。
黎洛嶼原本還有些蔫蔫的,耷拉著腦袋犯著困,原以為馬老講的這些東西無非是些老掉牙的理論,沒準聽會兒還能倚著草垛再瞇會兒,畢竟前世自己所學和涉及的東西雖然龐雜,空間里的書也翻看過不少。
可聽著聽著才發現,自己雖然有隔著時代的超前知識體系,但這些知識體系于這個時代而就像是懸在半空中的圖紙,落不了地。
不是技術無法實現,就是材料跟不上趟,再或者生產工藝卡脖子,總之,每一個看似簡單的理論落地,都得先劈開一堆現實里的攔路虎。
黎洛嶼噘著根枯草,望著遠處田埂上的晨霧出了神,心里漸漸有了數。
雖然在很多方面都無法達到后世水準,基礎底子薄的像層紙。
不過,于她而,問題不大,至少她知道哪條路能走通,哪怕得一步一步從燒窯、煉鋼這些最基礎的活兒拾掇起。
說句實在話,真要是卡殼了,大不了她把空間里的破爛倒騰倒騰,悄么么弄出來,在隨便編個理由,糊弄過去就成。
兩人一個講興起一個聽專注,在黎洛嶼有意無意的問話下,話題終于還是講到了當下衛星現狀。
馬老眉頭擰成疙瘩,沉沉嘆口氣說:“,當下的衛星,跟個嬌貴的瓷娃娃似的。上天沒三天,太陽能板就被宇宙射線打壞了,發回來的信號跟蚊子哼哼似的,定位偏差能差出二百里地。咱們想搞個氣象預警,都得瞅著它的臉色來。”
黎洛嶼低著頭思索,手指無意識的在地面上畫著圈圈,大致也明白了,信號弱、定位偏、壽命短,連最基礎的穩定運行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