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壓著那股洶涌而來的悲戚,故作鎮定地搖搖頭:“沒,沒事。”
宋汀晚和傅時彥都覺得奇怪。
特別是身為兒子的傅時彥,罕見地發現一向處事不驚的母親,此刻臉上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緒。
傍晚,母子倆留在宋家吃了晚飯,隨后司機來接白岑回酒店。
臨走時,她把傅時彥叫到門外。
“你最近找個時間帶晚晚去醫院做體檢,越來越好,越全面越好。”
傅時彥茫然地眨著眼,不解道:“媽,怎么突然這么說?”
白岑閉了閉眼,語氣急切:“你別管,就聽我的,帶她去體檢。一個醫院不行,就把京市最好的醫院都去一遍,或者帶她去國外。”
聽到這,傅時彥忽地反應過來什么。
他張了張口,有些困難地問道:“媽,您是不是察覺到晚晚的身體……”
余后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
白岑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心情萬分復雜:“晚晚的脈象不對勁……是瀕死之象。”
這話一出,傅時彥整個人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白岑的外祖家是中醫世家,從小就跟著母親和外婆學習中醫。雖然后來沒從醫,但自身的一些醫學知識并沒有荒廢。
她說宋汀晚的脈象是瀕死之象,那就不會錯。
“也有可能媽媽診錯了,所以才要你帶她去檢查身體。你別嚇著她,找一個容易相信的理由。”
可誰知,她話剛說完,就看到兒子搖頭。
白岑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搖什么頭?”
傅時彥不知道如何開口,但面對母親的追問,他知道瞞不了多久。
“晚晚她……”
白岑有點急:“她什么?你倒是說啊!”
傅時彥閉了閉眼,十分沉重地說道:“晚晚只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
“???”白岑瞪大眼,臉上滿是不信:“怎么可能?據我所知,文瑤和宋瀾根本沒有遺傳病,她出生的時候很健康,怎么可能就沒多少時間了?”
“她生病了?生的什么病?多久了?你帶她去醫院看過沒?醫生怎么說?”
白岑的問題像是炮彈一樣砸來。
傅時彥咬咬牙,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不是生病。”
“那是什么?”白岑看著兒子這反常的反應,心里那股不安更濃。
她看了眼遠處還站在門口的宋汀晚,咬著牙,抓著傅時彥又走遠了些。
語氣凝重:“小彥,你實話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么?”
傅時彥垂著眸,聲音發澀:“晚晚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白岑:“什么意思?”
“晚晚十年前,因為一次意外已經死了。”傅時彥說得很艱難,但還是清楚地跟母親敘述了一遍十年前到今天發生的一切。
聽完,白岑有些站不穩。
她伸手抓著兒子的手臂穩住,眼淚幾度落下,哽咽道:“所以,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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