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燕輕哼一聲,坐進車里。
什么都給她準備妥當了,她不去報道都不行,這不是公司應聘,說不去就不去了。
所以她這段時間要忙著把手頭的工作都處理好。
這個事,當然第一個必須告訴許輕宜。
原本柯燕還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結果許輕宜一點都不帶遲疑,“廠子在那兒,交給誰都行,只要你信任就行,反正產品和設計都在我這里,出不了事。”
正好,許輕宜給她說了個事,“我還打算過幾年把廠子一分為二,縣里那個繼續保持,不過生產改為零件,到時候我這邊市里再開一個,從棠梨縣運零件過來跟這邊的模子合并,這樣就不會出問題了。”
其實許輕宜這么計劃,當然也是因為柯燕以后多半要來京市,她們兩個人都在這邊,主廠房當然是在這邊的最好。
不過,也不能這么告訴她,陸危說她現在還反感任職的事,以后調動什么的,也沒跟她提,以她現在的心境,肯定會不舒服,覺得攀附了別人。
不著急,等她有了成績,也就有了自信,這些東西就自然而然了。
陸危繼續在棠梨縣一年半,而柯燕處理完廠子的事,就到市里任職了。
她現在只是策劃部一個秘書,基本上可以理解為打雜的,接觸的人還不如接觸的文件多。
不過柯燕挺喜歡這樣,她反而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她的工作整體來說挺清閑的,對她來說反正也沒什么難度。
一直到入職半年,領導要去棠梨縣臨時跟著視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最開始安排的外出人員有變動,柯燕臨時被趕鴨子上架,從新河市跟著回了棠梨縣。
視察時間其實不久,頂多就一個月,就是看看這個項目可不可行,然后市里再做后續的招標工作。
本來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陪襯,除了弄文件,領導不會讓她跟著做別的,有時候開會她都不用在旁邊坐著。
所以剛回去那幾天,柯燕可以說很閑。
她去了一趟廠房,方晴稍微圓潤了一點,不像被家暴那時候一樣面黃肌瘦的了。
她兒子看起來也活潑了些,小家伙見面就給她背詩,一口一個燕子阿姨。
柯燕當然也去看了嬸嬸。
嬸嬸在縣里租了個房子,老婆婆也接過來了,還收養了一個剛出事沒幾個月的小男孩,養得白白胖胖的,老婆婆每次看孩子都是笑得一臉褶子。
嬸嬸說她們偶爾也回村子里,休息天或者節假日就回去,畢竟家里空氣好,就當作是回去度假了。
聽說村里現在對她們家和氣了很多,她們回去的時候,還有同齡婦女會約著一起出去郊個游,在河邊鋪一塊地,抓魚,然后直接在河邊烤了或者燒了吃。
聽得柯燕都跟著流口水。
看得出來,嬸嬸現在是真的過得開心,皮膚白了不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了。
柯燕也說不上來為什么,看到這些就是非常高興,雖然她好像什么都沒做,但又好像都跟她有關系,雖然這樣可能有點虛榮了,但這種感覺她確實挺喜歡的。
就因為這樣,陸危再找她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沒那么難看了。
她知道陸危沒少照顧她認識的人,做這些當然都是為了她。
復合這事,誰也沒再具體提,但確實復合了。
周天陸危自己來找的她。
柯燕開門后,在里面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他一遍,“找誰?”
陸危笑了一下,接茬,“我女朋友,聽說住這里,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十天半個月都沒見我了,我懷疑她男扮女裝騙人。”
柯燕忍無可忍伸腳出去。
陸危順勢握住,人也擠進了門縫,順手幫她關上。
看得出來她心情好,所以陸危也敢胡來。
天都黑了,柯燕沒做飯。
柯寶業充當外賣員把吃的送過來了。
柯燕是真把他當哥了,還有點不好意思去開門拿。
陸危大搖大擺的穿著家居服就去了,聽到柯寶業在外面調侃,“都不讓我進去一起吃?我也沒吃呢。”
陸危難得說了個“滾”。
他也好不容易才能見上她,而且今天還有事跟她聊,是不可能讓柯寶業打擾的。
柯燕可能是太累了,吃飯都懶得動手。
陸危還算有良心,他吃一口,就想起來給她也喂兩口,吃著吃著就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開會怎么沒見你。”他問。
柯燕說她現在連個小卒都不算,怎么可能見得到她?
陸危想起來周四開會,結果并不太愉快,所以還得再開會,就看之后能相互磨合到哪一步。
“文件你看過?”陸危問。
柯燕點頭,那不是廢話么?
“有什么想說的么?”陸危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