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的意識被困在身體深處,像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箱里。她能看見外界的一切,能感受到海風拂過臉頰的觸感,能聞到咸濕的海水氣息,卻無法控制哪怕一根手指的動作。
\"你到底是誰?\"唧唧在意識深處質問,\"為什么要控制我的身體?\"
\"我?\"那個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帶著譏諷的笑意,\"我就是你啊,只是比你更誠實而已。我是你使用魔獄血剎時釋放出來的真實自我——你可以叫我'血剎'。\"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南部戰區那場戰斗,她為了救同伴不得已使用了禁忌功法魔獄血剎。那一刻,仿佛有什么東西從她靈魂深處撕裂而出。
\"不,你不是我!\"唧唧在意識中掙扎,\"我絕不會濫殺無辜!\"
血剎冷笑一聲,控制著唧唧的身體轉身離開石碑,沿著海灘漫步。夕陽將海面染成血色,遠處有幾對情侶在沙灘上漫步,笑聲隨風飄來。
\"看看他們,多么幸福,多么無知。\"血剎低語,\"讓我來給他們一個難忘的回憶如何?\"
\"住手!\"唧唧驚恐地喊道,但血剎已經開始凝聚體內的血氣。她能感覺到那股邪惡的力量在經脈中奔涌,就像當初在南部戰區一樣。
一對年輕情侶正相擁著自拍,女孩將頭靠在男孩肩上,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血剎抬起手,一道血光從指尖射出——
\"不!\"唧唧在意識中尖叫。
血光擦過那對情侶,擊中了他們身后的椰子樹。樹干轟然斷裂,砸在沙灘上,激起一片沙塵。情侶們驚叫著逃開。
\"可惜,打偏了。\"血剎遺憾地說,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戲謔,\"不過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唧唧感到一陣惡心。\"你是個怪物!\"
\"怪物?\"血剎大笑,\"使用魔獄血剎的是你,吸收那些血氣的是你,現在卻說我是怪物?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而已。\"
夜幕降臨,血剎控制著唧唧的身體在海邊一家小旅館住下。房間窗戶正對著大海,月光灑在海面上,形成一條銀色的光路。
血剎坐在窗邊,望著遠處的海平線。\"知道為什么帶你來這里嗎?\"她突然問道。
唧唧沒有回答。自從被控制以來,她學會了沉默是最好的防御。
\"因為這里是你的弱點。\"血剎自顧自地說下去,\"你和那個叫逍遙的約定過要一起來天涯海角,對吧?多么浪漫的承諾。\"
唧唧的心猛地一縮。那是她和逍遙的秘密約定,他們計劃等戰爭結束后一起來這里,在天涯海角的石碑前許下終生。
\"你...你怎么會知道?\"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血剎的聲音變得柔和,卻更加危險,\"我知道你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情感。而明天,我要親手摧毀你最珍視的東西。\"
那一夜,唧唧的意識在黑暗中不斷下沉。她夢見自己站在一片血色海洋中,四周漂浮著那些被她——被血剎——殺死的人的尸體。他們睜著空洞的眼睛,無聲地指責著她。
清晨,血剎帶著唧唧再次來到天涯海角。今天游客比昨天更多,石碑前排起了長隊,情侶們等待著拍照留念。
\"看啊,這么多愛情的信徒。\"血剎譏諷道,\"讓我們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表演。\"
唧唧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恐懼。\"你要做什么?\"
血剎沒有回答,而是控制著唧唧的身體走向石碑。排隊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不是出于禮貌,而是因為此刻唧唧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她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周身纏繞著若有若無的血霧。
\"這位小姐,請排隊...\"一位工作人員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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