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和賈春玲聽了他們的話,都很高興。
“我這屋里鋪的地板磚是現在市面上最高檔的,墻上用的是最高檔的乳膠漆,臟了可以用水擦洗,耐擦洗一千次……”
劉根介紹完屋里,又介紹進戶門,“中央電視臺天天放廣告——盼盼到家,安居樂業!你看這商標。”
“這門看著就高檔。”許志遠夸贊著,用手摸了摸門上的漆,“好東西就是不一樣,老一輩常說錢出在布縫里,這話一點都不假!”
聽了許志遠的話,劉根忍不住提起許志剛,“大哥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他過得好!我這回賀新房準備在喜事來大酒店訂最好的酒席,用五糧液酒,軟中華煙,我就是專門做給他看的,氣死他!”
許志遠勸道:“都是一個娘的弟兄,你跟大哥又沒啥深仇大恨,有必要非氣死他嗎?”
劉根聽了,心里很不高興,他覺得許志遠沒站在他那邊,說話向著許志剛。
許志遠走后,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因為喝了酒,委屈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賈春玲在一旁添油加醋,“雖然都是一個娘生的,但你從小就被送人了,還是人家弟兄倆親,咱是外撇。”
賈春玲的話一下戳到劉根的痛處,他哭得更傷心了。
他在心里對許志剛怨恨的同時,也對許志遠產生了不滿。
劉根搬家的好期定在八月初六。
他朋友不多,老家來的人也不多,一共訂了三桌,都沒坐滿。
劉根看看來人,發現賈春梅兩口子沒來,許志剛一家也一個人都沒來,心里感覺很不是滋味,他悄悄對賈春玲說:“親戚都因錢財薄,這話一點都不假。”
賈春玲聽出劉根是說賈春梅兩口子沒來,就打圓場說:“俺姐打電話說飯店生意忙,走不開。她兒不是來了嗎?也把禮錢捎來了。”
她看了看那幾桌,撇了撇嘴,“大哥家大人孩子沒來一個,看來是不愿意給咱捧場。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跟咱來往了嗎?他的事咱都去了,到咱家有事,他家連個孩子都沒來,咱給出去的禮也打水漂了。”
劉根聽了賈春玲的話,心里堵得慌,但當著客人的面還得強裝笑臉。
許志遠也覺得奇怪,大哥一家怎么都沒來?難道劉根沒通知他?他想問劉根,因為有其他客人在,也不方便問。
第二天下午,賈春玲來到鄭曉紅店里哭哭啼啼地說:“他許志剛看不起俺,賀房子那天連個孩子都沒來,不是明擺著不想跟俺來往嗎?他閨女出嫁,我上六百塊錢禮,他岳父死又給二百,八百塊錢都白給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欠我的禮不還,就是裝孬!”
鄭曉紅也不知道該咋勸才好。
又過了兩天,許志遠接到許志剛的電話,得知他們一家去了北京旅游,他就把賈春玲去店里跟鄭曉紅說的話轉達了。
許志剛告訴他,這次旅游是女兒女婿的心意,半個月前就定好的,廠里的事又千頭萬緒,一忙起來就把劉根的事給忘了。
許志遠覺得這事劉根肯定有心結,他打算找機會做東,請他倆都去,把這事當面解釋清楚。
許志剛直接說不用了,這事他自己解決。
又過了兩天,許志剛一家從北京回來了,剛放下行李,他們兩口子就拿上八百塊錢,直奔劉根家新房。
當時只有劉根在家,他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是許志剛兩口子,感到十分意外!
沒等他開口,許志剛就板著臉,昂首挺胸地走進客廳,“女婿請我們去北京旅游請得不是時候,我們只顧著玩,忘了給你賀新房了。”
說罷,他把八百塊錢現金往茶幾上一放,兩人轉身就走。
劉根愣在那兒,一句話也沒說,等許志剛兩口子走后,他才反應過來。
許志剛雖然把收劉根的禮金全部退還了,但劉根對他依然懷恨在心,認定許志剛一家就是故意挑那時候出去旅游的,就是為了不給他賀新房捧場,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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