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邵博的幾個哨兵,頓時著急起來,“那其他向導呢!”
“她們剛用完精神力開始休息,哪有那么快恢復!”舒風華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森指揮官不是會提前召回瀕臨狂化的哨兵嗎?他怎么會狂化?”
幾個哨兵面面相覷,最后只好說了實話,“他……不愿意撤退。”
“哈!”舒風華頓時無語地笑了一下:“那純屬活該了。”
“舒向導……沒別的辦法了嗎?邵博以前都會及時撤退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次這么軸。”
哨兵們紛紛求情,奈何舒風華也只能搖頭。
她確實無能為力,而唯一能夠救邵博的人,也不一定愿意出手。
畢竟她也聽說了,在上戰場之前,邵博對謝薔是如何的咄咄逼人。
“讓我死在戰場上!”地上,邵博滿目猩紅地掙扎著,指腹幾乎嵌入進了戰友們的臂肉之中,他悲愴地嘶吼著,“爸爸、媽媽、妹妹,我來找你們了——”
哨兵們紛紛沉默,有不少知道邵博經歷的,都掩面別過了頭,輕嘆了聲氣。
終于有個和他關系好的哨兵“撲通”一聲跪下來,朝著謝薔拼命地磕頭,“皇女,求你救救他吧!”
謝薔一驚,連忙后退,反應過來又去扶他,“你別這樣!”
“皇女,邵博的家鄉為了抵抗蟲族,已經全都犧牲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為帝國忠心耿耿,在戰場上更是從未懈怠過,看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哪怕只為他凈化到89%——”
那哨兵拼命地磕頭,“到時候您想怎么懲罰他都行!”
見他根本不停下,謝薔只好輕嘆了聲氣,“這位哨兵,你現在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
那哨兵悲痛抬頭,“皇女殿下!”
“因為我本來就打算凈化他,所以你磕這么多頭,其實是白磕了。”謝薔盯著這位哨兵被磕腫的額頭,目光有些悲憫,“磕得真實在啊,你一定是屬牛的吧,這么老實。”
哨兵捂住額頭,反應過來頓時喜極而泣:“我確實是水牛精神體。”
謝薔:……
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謝薔低下身來,準備為狂化的邵博凈化。
怎料剛伸手,邵博便像是應激了一般,手臂直接掙脫開了三個a級哨兵的壓制,怒吼著朝她的手揮來——“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凈化!滾,滾啊!讓我死!”
謝薔根本躲閃不及,下意識閉上了眼。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邵博的手腕被半空攔下,直接被三指黑色手套的主人應聲掰斷。
謝薔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墨隱。
墨隱:“全掰了?”
謝薔:“……倒也不用。”
有墨隱在,謝薔也敢放心大膽地凈化了,她伸手握住了邵博的手腕,將精神力輸送進去。
但很快,她便蹙起了眉,“他不讓我進入精神海。”
哨兵的精神海內都有一道屏障,如果哨兵強烈抗拒,即便是s級向導,也無法順利突破屏障去凈化哨兵。
如果強行突破,哨兵很可能會成為癡呆。
狂化狀態的邵博,此刻奮力撐起頭,血紅的眸譏諷地看著謝薔。
他猙獰地大笑著,淚水從眼角瘋狂溢出,“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進入我的精神海!我就是死,也不會再讓你羞辱我的家人!”
“我不會羞辱你的家人,更不會羞辱你。”謝薔安撫著他,“我保證。”
“噗哈哈哈!”邵博雙目充血,笑得癲瘋,“我已經不想活了!”
青年目眥欲裂,雙眸充斥著怨恨與屠殺,“我要去殺蟲族!我要用我的狂化——葬送它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