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呼吸一窒!
“還有…”她緩緩轉回頭,看向林臻,眼神冰冷徹骨,“朕的內庫里是不是少了幾個金元寶?嗯?”
林臻徹底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這些消息,是他動用了龐大暗網才剛剛查到的蛛絲馬跡!
她深居宮中,身著睡裙,是如何…如何如同親見?!
慕容嫣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忽然莞爾一笑,笑容妖異而美麗,帶著一種孩童般的天真與殘忍:“他們的錢賺得開心嗎?兵練得厲害嗎?偷來的金子用得順手嗎?”
她緩緩站起身,五丈蘇錦拖尾隨之輕盈卻威儀十足地拖曳于地。
她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喇叭袖下的手輕輕按在冰冷的琉璃窗上。
“朕記得去年江南進貢的那批赤金珠粉,色澤最好…”她仿佛在自自語,“用來畫朕的鳳眸最是好看…”
她忽然回身!
動作迅疾而優雅!
那輕盈華貴的五丈蘇錦拖尾因這突然的回轉被猛地帶起,墨金色的巨幅裙擺如同流云般飄蕩而起,唰啦一聲拂過光滑的地面!
隨著裙擺的驟然飄起——赫然露出了里面同樣以玄黑蘇錦為底、卻用更亮澤的赤金線極致繁復地滿繡著百鳳朝陽與纏枝蓮紋路的華麗內襯!
那內襯上的金鳳圖案在宮燈照耀下驟然閃現,金光璀璨,華美輝煌,與睡裙外袍的墨金底色形成了驚心動魄的對比,尊貴、耀眼,且帶著無情的洞察!
裙擺落下,華光內斂。
慕容嫣的目光已變得冰冷而銳利,她看向林臻,聲音清晰而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去查。漕運司,鹽鐵司,軍械庫,內庫…所有經手的人一個不漏。”
她微微抬起下巴,喇叭袖輕輕一擺:“把他們的手都給朕剁下來。用他們貪墨的金子熔了打成鐐銬。”
“把他們偷運的兵器熔了,打成犁鏵。”
“把他們私藏的糧草燒了,灰燼撒進他們的祖墳。”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吩咐今晚的菜單:“至于那兩個以為朕不知道他們還在喘氣的皇叔…”
她嘴角勾起一抹極致殘忍而愉悅的弧度:
“告訴他們,朕很喜歡他們替朕攢的軍餉,練的兵。”
“年關的時候朕會親自去取。”
“用他們的頭骨來做酒器。”
“用他們的血來染朕的新衣。”
說完,她不再看林臻,迤邐著那華美的五丈拖尾,緩緩走回軟榻,慵懶地靠了回去,重新拿起那支墨玉長簪把玩,仿佛剛才那番冷酷血腥的命令從未發出。
林臻站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既為她的敏銳與冷酷感到震驚,也為那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感到心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寒光,躬身沉聲道:“…臣,遵旨。”
他轉身大步離去,腳步沉穩卻帶著肅殺之氣。
慕容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那抹殘忍的弧度緩緩擴大。
她輕輕撫摸著睡裙上那巨鳳冰冷的黑鉆眼眸,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興奮的顫栗:
“游戲越來越有趣了,可千萬別讓朕失望啊…”
窗外,雪越下越大,將一切污穢與陰謀暫時覆蓋,卻掩不住其下洶涌的血色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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