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你勾結慕容弘,私運軍械,意圖謀反,這難道就是你們口中的‘正朝綱’?!”
她每點一人,便說出一樁其隱秘罪行,證據確鑿,語氣冰冷!
被點到名字的大臣無不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如遭雷擊!她怎么會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慕容嫣猛地回身!
動作迅疾而優雅,帶著滔天怒火!
那輕盈華貴的五丈蘇錦拖尾因這迅猛的回轉被猛地帶起,墨金色的巨幅裙擺如同憤怒的鳳凰之翼,轟然展開,唰啦一聲掃過冰冷的玉階!
隨著裙擺的驟然飄起——赫然露出了里面同樣以玄黑蘇錦為底、卻用更璀璨、更耀眼的赤金線,以“滿地織金”的極致工藝,滿繡著百鳳朝陽、纏枝蓮紋與萬福萬壽紋路的華麗內襯!
那內襯上的金鳳與花紋在殿內無數燭火的照耀下驟然閃現,金光璀璨奪目,華美輝煌到了極致,仿佛一輪烈日在這金殿之上驟然爆發!
那光芒如此耀眼,如此尊貴,帶著無情的審判意味,瞬間刺痛了所有叛逆者的眼睛,也照見了他們內心的骯臟與恐懼!
裙擺落下,華光內斂。
但慕容嫣的怒火已徹底點燃!
她立于龍椅之前,五丈拖尾迤邐于地,如同戰神臨凡,鳳眸含威,聲音如同九天玄冰,砸向整個大殿:
“你們一個個!貪贓枉法!結黨營私!魚肉百姓!如今更敢勾結逆賊,圖謀造反!竟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指責朕的衣裳?!指責朕的夫君?!”
她寬大喇叭袖猛地一甩,指向殿外:“你們不是要清君側嗎?不是要朕廢了林臻嗎?好!朕告訴你們!”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殘忍與暴虐:“林臻!是朕的夫君!是朕選定的人!誰動他,便是動朕!你們不是嫌朕這身衣裳礙眼嗎?朕告訴你們!朕便是一年四季!一日十二時辰!都穿著它!便是死了!也要穿著它入葬!爾等螻蟻,能奈朕何?!”
她目光如電,掃過那些跪地顫抖的官員:“你們不是要朕下罪己詔嗎?朕看該下罪己詔的是你們!來人!”
殿外早已候命的鳳翎衛轟然應諾!甲胄鏗鏘!
“將禮親王、張尚書、李侍郎及所有方才附議之逆臣!統統給朕拿下!”
“陛下!陛下饒命!”
“昏君!暴君!你不得好死!”
“靖北王!安平王!會為我們報仇的!”
哭嚎聲、咒罵聲、掙扎聲響徹大殿!鳳翎衛如虎入羊群,毫不留情地將那些官員拖拽而出!
慕容嫣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嘴角那抹殘忍的弧度始終未消。
待到哭嚎聲遠去,大殿內剩下的大臣早已嚇癱在地,磕頭如搗蒜,連呼“陛下息怒!陛下英明!”
慕容嫣緩緩吐出一口氣,仿佛剛才的爆發耗費了些許力氣。她微微側首,喇叭袖下的手輕輕撫過睡裙上巨鳳的羽翼,聲音恢復了那種令人恐懼的平靜:
“傳朕旨意。”
“禮親王等一干逆臣,罪證確鑿,即刻抄家!三族皆夷!”
“其家產充公,納入朕的內帑。”
“其尸首…拖去西山,喂狼。”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百官,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冰冷:
“至于慕容弘和慕容璋…”
她輕笑一聲:“告訴他們…朕很喜歡他們送的這份‘年禮’。”
“讓他們洗干凈脖子等著。”
“朕會親自去取。”
“用他們的頭來祭朕的新衣。”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迤邐著那華美而染上無形血腥的五丈拖尾,轉身,一步步走向屏風之后,離開了這如同修羅場般的金殿。
留下滿殿死寂與無盡的恐懼。
回到寢宮,慕容嫣屏退左右。她走到巨大的琉璃鏡前,靜靜地看著鏡中自己那身華美無比的墨金睡裙。
方才殿上的暴怒與殺戮似乎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有眼底深處殘留著一絲興奮的余燼。
她輕輕抬起手,撫摸著睡裙上那冰冷光滑的黑鉆鳳眸,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滿意的慵懶:
“果然,還是鮮血的顏色最配朕這身衣裳了。”
窗外,北風呼嘯,卷著血腥氣,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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