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收復失地,本就理所當然。”
李辰淡淡地道。
“僅僅只是為國收復失地?”
蘇闊臺眼神一閃,輕聲問道。
“軍人為國效死命,天經地義。總都督,你,似乎一直在跑題,不若回歸正題?”
李辰看了他一眼道。
“既然這個提議李將軍不同意,那,我們便再退一步,我們東院王廷可以離開北境,但要渡過松江,借路明州,向勝州而去,再從西線繞路回北雁關,可否?”
蘇闊臺道。
“嗯?”李辰一怔,看著蘇闊臺,這條路線,看似合理,但好像,很有些其他的意思啊。
“我聽聞,李將軍此番南下征戰,其實不僅僅是為了收復失地,更是為了和情敵爭奪寒武郡主。
恰好,你的情敵孫正堂目前正在攻打西線的樞紐節點重鎮,平洛。
不若,我們退回草原時,順便幫你們一個忙,聯合西胡,把他掃滅了,就算掃滅不了,重創一下,也是可以的,如何?”
蘇闊臺微微一笑道。
“你倒真是好心。”
李辰看了他一眼道。
“當然如此。并且,我覺得,我們會成為朋友的,你說呢,李將軍?”
蘇闊臺又是意味深長地一笑。
“朋友?”李辰瞇起了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李將軍天資縱橫,應該能清楚我的意思。
我,曾經和你們大衍的衛王梁宇,就是這樣成為朋友的。如果沒有他的各種支持,怕是我們也未必能狂掃整個北境。
甚至于,我好像還聽說,衛王梁宇,也是所圖甚巨啊,這一次大衍自毀棟梁、帶走鎮北王梁天,這其中,梁宇倒是出力不少……”
蘇闊臺微笑道。
“總都督,是在挑撥離間?”
李辰冷眼望向了他。
“那可不敢當,況且李將軍這般天資縱橫,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你當然清楚。
所以,我只是一個提醒,無論李將軍如何戰功彪炳,怕是,你們的朝堂之上,也未必都會因你的赫赫戰功而每個人都歡欣鼓舞、彈冠相慶的。
甚至,或許有人會在暗中切齒,想置你于死地也未可知。
就比如,這一次我們就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雅州、齊城、元州、順州四城中間,給你布下了天羅地網。
可惜,你虛晃一槍,并未上當。
但是,若你真的輕敵大意,直接冒進,怕是現在你已經連見到我的資格都沒有了。”
蘇闊臺淡淡地道。
似乎點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說。
李辰瞇了瞇眼睛,“歷史不能假設,就如同事實無法更改。無論總都督如何巧舌如簧,在有些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我,不信你之所!”
“信也罷,不信也罷,一切盡在將軍心中,唯己自知。
所以,接下來,我即刻趕回涼京,死諫王上。
當然,王上若聽從我的建議,我們便會動身趕往松江。
如果不聽,怕是,將軍也永遠見不到我了,那我們東院王廷氣數已盡,將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我亦無法多說。”
蘇闊臺說到這里,長嘆一聲,整理了下衣襟,向李辰以大衍禮拱手道,“李將軍,今日一見,風采自刻心中,若有緣,來日再見。
只是希望那時,我們不是在戰場上相見,而是在酒桌上,把酒歡。
雖然我很仇恨你這個對手,但,你依舊贏得了我的敬佩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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