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帝怒視李辰道。
“陛下,臣并非想偷懶得閑,而是,臣的將士基本都出身寒北,連番作戰,死傷無數且疲累不堪,是時候讓他們回去休養生息了。
否則,遠北和中原雖然可以無憂,但寒北卻因青壯的缺失,田地荒蕪、人煙凋零,未來將會陷于困頓之中啊……
無論如何,寒北也是大衍的邊塞,為大衍扼守北方國門,拒止北莽,震懾西胡。
寒北不穩,則國門危矣啊,陛下!”
李辰長嘆了一聲,情真意切地道。
景越帝不說話了,而是陷入了思慮之中。
旁邊的梁宇與徐陽對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熱切,這一瞬間,兩個人都敏銳地嗅到了一絲機會的氣息。
就在景越帝與李辰君臣二人均自不語之時,衛王梁宇輕咳了一聲,抱著象牙笏板向景越帝道,“陛下,臣以為,李將軍所,字字肺腑、句句真誠,李將軍深憂遠慮且愛兵如子,懇請陛下勿怪!”
景越帝看了他一眼,面色溫和了下來,微笑道,“朕怎么會怪他呢?只是,現在的情況,朕也很難取舍,更難答應他的請求啊。”
“陛下,其實可以折中一下,李將軍的人馬先撤出中原、駐守遠北,這樣的話,只守寒北和遠北,壓力會小得多,部隊可以輪換休整,寒北能休養生息,遠境也能馬上恢復生產生活秩序。”
梁宇道。
“那中原呢?怎么辦?治理人才不缺,但駐軍怎么辦?誰來守?”
景越帝皺眉問道。
“大衍尚有三十萬部隊,若是咬咬牙,抽出十萬部隊,進駐中原,也不是不可以的。
畢竟,北莽現在正在向西而征,不可能抽調兵力進攻遠北和中原,而現在西胡已被李將軍打殘,十萬部隊若是只守西部一條線,防范殘了的西胡,也是沒問題的。
至于南方百蕃作亂,其實不足為慮,百番的戰力與北莽西胡,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只需一萬天龍重騎,便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梁宇笑道。
這個時候,久未出聲的禁軍指揮使林子豪卻是哼了一聲,望向了梁宇,“衛王千歲,我想,您怕是將這件事情想得太輕松了。
南方多是山區,極少平原,山高林密,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尤其是不適合重騎沖鋒。
在這種情況下,唯有那些具有山地作戰經驗的步卒部隊才能勝任,天龍重騎,就算有百般武藝,也是難以施展,到了那里,徒然折損罷了!”
“哦?這方面,我倒是不算太懂了。”
梁宇一怔,隨后搖頭笑道,可是心下間卻是暗罵,“該死的林子豪,居然想破壞我的計劃,好,那就走著瞧。”
林子豪卻未與他多,只是略一點頭,隨后向景越帝一拱手,“陛下,臣可調派萬余天龍重騎進駐中原,分擔李將軍的壓力,同時看住西胡殘兵。”
此刻,一直站在遠處,眼珠子嘰哩骨碌亂轉的孫正堂也抱拳道,“陛下,臣愿將功贖罪,帶一支部隊進駐中原,以解君憂。”
梁宇不說話了,只是向遠處瞥了一眼,稍后,一群武將紛紛拱手,激動無比地想要請纓進駐中原,并且把進駐中原說得那叫一個無比危險,好像誰去了都得死可是他們卻大義凜然,根本無所畏懼的樣子。
底下又開始吵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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