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伯把袖子里的東西拿了出來,“皇上,這就是貴妃娘娘賞賜給奴才的鐲子。”
溫云眠看著這個鐲子,想起來是之前為了貼補顧家,所以特地讓人送去的東西,看來是被他偷出來了。
張虎也從身上拿出來了賞賜的東西,并且還說,“啟稟皇上,草民手上還有貴妃娘娘的親筆書信。”
他的東西一并由祿公公交給了皇上。
君沉御看著上面的字跡,卻微微蹙眉,那雙鳳眸里讓人看不出深色,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這些書信是貴妃讓人交給你的?”
張虎趕緊點頭,“皇上,如果草民老實交代,皇上能不能饒了草民一條命!草民真的不敢再跟著貴妃為虎作倀了。”
君沉御薄唇扯動,“自然,只要你如實說,朕可以饒了你。”
張虎像是看到了希望,他緊張的說,“這些都是貴妃娘娘送來的,每次送過來,娘娘都交代讓草民重新寫一份,送去給定親王,只有這樣,才能不被發現。”
君沉御看著這上面每一封信都在透露著各種軍情信息。
他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也沒多說,就接著問,“你的意思是,貴妃每次都讓你親自把信交給定親王?”
溫云眠睫毛微顫,盯著高位的男人。
張虎明顯是有點招架不住帝王的詢問,哪怕只是簡單的對話,帝王的威壓都讓張虎緊張的腦袋發白。
他一個無名小卒,要不是為了污蔑貴妃,哪里有資格跪到帝王跟前。
但是污蔑帝王的女人,他也是心驚膽戰。
他不斷的懷疑,帝王真的是那么好蒙騙的嗎,那可是天子啊,掌管天下,萬民之主啊。
但是翊王殿下說了,讓他只管按著吩咐辦事就行。
于是張虎吞咽了下口水,“是的皇上。”
“是交給他的屬下,還是交給他。”帝王聲音冷沉了幾度,嚇得張虎胳膊加緊。
“是交給了定親王。”
瀚伯這時又說,“皇上,草民還有一事稟告。”
君沉御掀開冷眸,“說。”
瀚伯將頭垂得很低,“這段時間,草民看到禰太醫在宮外,打聽了許多事情,草民偷偷的跟著過去問過,打聽到禰太醫竟然在問定親王府的事情。”
“你是如何認識宮中太醫的?”祿公公這時插嘴質問。
帝王并未說話,而祿公公也象征著皇上。
君云舟微微瞇眼,難道皇兄還在偏向貴妃不成?要不一個太監,有什么膽子在這大殿上插嘴說話。
瀚伯急忙說,“這位公公有所不知,禰太醫是貴妃娘娘的心腹,平日里和顧家走的也近。”
“偶爾老爺和夫人他們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禰太醫來看診的,這一來二去的,奴才自然也就認識禰太醫了。”
溫云眠一聽,心中復雜,沒想到他們連禰玉珩都跟。
他在宮里跟著她,有她護著,剛開始的起步就比別人高,后來又憑借著自己過硬的實力,得到了君沉御的賞識,在宮里幾乎就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也都順從著他,所以禰玉珩壓根就沒有什么心眼,只有點小聰明,卻不知道防備別人。
說白了,就是心思不夠縝密。
要不也不會被君云舟的人發現。
不過,好在云諫隱藏的夠深,沒有被君云舟的人挖出楊嬤嬤養在侯府。
不然肯定容易順藤摸瓜的知道他們在調查秦昭的身世。
要是讓高座上這個陰晴不定,瘋批偏執的帝王知道她在管秦昭的事,那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瀚伯繼續說,“皇上,這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草民在顧家當差的時候,暗中看到一個奴才被安排在顧家當差,這一打聽,才知道竟然也是定親王府的人。”
寧霜雪輕聲咳嗽,說話氣喘不定,“顧家和禰太醫都在幫著定親王府的舊仆,這中間的關系,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抬起眸子看向君沉御,“皇上,如果不是風軒聰明,看到了張虎和瀚伯他們私底下傳信,出賣天朝將士,還不知道之后的仗會打成什么樣呢。”
“要是真讓定親王勝了,嬪妾和后宮諸位姐妹們必定會被殺,但是貴妃娘娘說不定就會成為反臣身邊的皇貴妃乃至皇后了呢,這樣的造反,確實足夠誘人。”
君沉御收斂冷眸,他看向君云舟,“去把抓住的那個人帶上來。”
“已經在外面了。”
君云舟讓人把俘虜帶上來,同時陰森的沖著溫云眠詭異一笑。
俘虜被帶上來,溫云眠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竟然是跟在秦昭身邊的侍衛,也是蕭影的另一個弟弟。
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