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平復了一下心情,拿出了一把凈化符來,燃了起來,執著符火,走進了一那片墳地。
    她剛才確實有些不平靜了。
    這里是軍營后方。
    這里是駐守一方安寧的駐軍所在。
    這里原本應該是正氣最足的地方。
    這里本就該是最能凝聚天地浩然正氣所在。
    可是她卻看到了一大片的陰氣。
    她看到了一個很是邪惡的陣法。
    竟然有人在這種地方設下這樣的墳地。
    所以陸昭菱剛才沒能忍住。
    但是她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再生氣,她也該沖著這背后的罪魁禍首,而不是沖著這些墳包。
    她不該再擾了這些可憐的士兵的清靜。
    陸昭菱對著這一片墳地鞠了一躬,說了一聲對不起。
    “你們等一會兒再挖,我得為這一片墳地凈化。”
    她執著符火走進了這一片墳地,在每一座墳包前面停留了片刻,一一凈化了。
    這是一點兒都急不得的事。而且她也沒有半點馬虎應付的意思。
    所以,等到她把這一片墳地都凈化完,已經過去小半時辰。
    陸昭菱退了出來,才對他們說,“你們去挖吧。盧源,回去拿鏟子,軍營里應該有鏟子吧?”
    她頓了一下,又說,“再把晉王和你們千戶大人都喊過來。”
    “是。”
    盧源剛走了一步,陸昭菱又叫住了他。
    “對了,跟晉王說,把那兩個人也押到這里來。”
    她要讓那兩個人親眼看著。
    “那兩個人?”盧源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小姐是說應將軍和宋參將嗎?”
    “對。”
    “是。”
    盧源趕緊就跑了。
    蘇千戶好不容易把事情都一一跟晉王匯報完畢,正要等著晉王下達指令,接下來他們該做什么。
    晉王手肘支在桌面,手指揉了揉眉心。
    他聽得頭都大了。
    西南駐軍的問題竟然這么多!
    雖然他在聽的過程中也有些意外,蘇千戶這么一個大老粗能夠查到這么多事,并且都一一記了下來。有很多事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但以前他被壓得什么都做不成,只是記下來有什么用?
    “你以前就沒有想過自己干?”晉王問了一句,“就比如那些退下來的戰馬。”
    蘇千戶剛才報告的一件事,就是軍營有些服役的戰馬,檢查出毛病,或是馬齡太大了是會退下來的,這些退下的戰馬有一些特定的去處。
    但是西南駐軍這里的退役戰馬,在檢查的這一環節中就出了問題。
    負責決定一匹戰馬是繼續用還是退下的人,在其中撈油水。
    有一些戰馬本來是還好好的,但是他們會做一點手腳,直接給斷定為不合格,把這戰馬退了下來。
    退下來之后就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外面的人,從中能夠撈到好處。
    蘇千戶明明已經發現了這種問題——
    “負責的人你就直接拎出來,把對方的賬給搜出來,處理,換人。”
    周時閱頭都痛了,“這個做不到嗎?”
    蘇千戶神情也有些郁郁,“這種事本來就不是歸卑職管的,卑職要是想管,不-->>僅是越了界,還是搶了宋參將的事,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