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告一段落之后,陸昭菱都有些想躺倒了。
    馬小六回來稟報,已經把裘云真送回裘家。
    陸昭菱于是又想起裘云真的事來。
    “二皇子府的事可真多啊!”
    她在被周時閱拽著,在院子里消食的時候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
    周時閱嗯了一聲。
    陸昭菱看了看他,“周時閱,你說,二皇子和裘云真這親事,真不能搞事了?”
    就得看著她先嫁入二皇子府,然后再想辦法和離?
    周時閱對上了她的目光,默了默。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姑娘又起了點小心思。但是——
    “你呀。”
    哪來這么多的善心?
    這還不是因為聽了裘云真的訴苦,又于心不忍,要想辦法幫人家了?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此事,還真不行。
    “裘云真身份特殊。”他對陸昭菱還是很有耐心的,跟她仔細說了說,“我知道你想的辦法,估計就是想要在她身上動什么手腳,讓她像是生惡疾,讓皇上不得不親口改了這門親事。”
    別人是無法抗旨。
    但若是裘云真染了惡疾,以皇上現在對二皇子的寵愛,應該被鬧一鬧求一求,就用這個理由毀了這門親事了。
    “但是,親事一斷,裘云真總得好起來吧?一旦她好起來,就會有人猜測,那惡疾就是為了逃避這門親事而做的手腳,以前可不是沒有這種前例。”
    “那個時候,裘云真就是欺君之罪。皇上會對裘將軍發難的。她一個人,背后是裘家人,是整個肅北大營。”
    風險太大。
    “而且,裘云真要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還好說,她不是。”
    周時閱細細地分析給陸昭菱聽,“她不是那種有辦法按捺住全程,完全不露馬腳的人。除非你連她自己都瞞著,你使計讓她生病。”
    “但是,那是別人的親事,是別人的終身大事。她沒有想到這一點,你就不能主動做這么多。”
    周時閱緊緊握著陸昭菱的手說,“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不能主動插手別人的因果。”
    裘云真背后是整個裘家整個肅北,一旦有什么意外,因果太大了。
    周時閱是絕對不會讓陸昭菱去做的。
    他自己也不會。
    “我們在肅北的時候,裘將軍都沒有開口求我們幫這個忙,也是因為他自己知道,這個忙我們不能這么幫。”
    所以,裘將軍只是給女兒買了符,只是請他們多少照看幾分。
    周時閱站定,轉過來認真地看著陸昭菱。
    “二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這是皇室的事。”
    他對陸昭菱的了解,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有些改變。
    一開始覺得她軟弱,被老陸家的人那么欺負。
    然后又覺得她挺果決,挺心狠,跟陸家說斷就斷了。
    后面還覺得她有雷霆手段,對那些邪修和惡人,大把天雷符霸氣地轟。
    現在又看到了她內心深處那點心軟和善良。
    但就是因為她這樣,他才更喜歡她。
    “這件事情,你如果真想幫,就按她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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