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控制的妖?”
    “為什么那只犬妖寧愿劃破自己的臉,也要避免牽連你,你到底怎么將他馴服!”
    “為什么,一只妖,竟然愿意聽從你一個凡人的命令!”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鳴棲一頓,看著他,他難道看不出她是神,不是人?
    他猛地垂下手中的長鞭。
    那一條鞭出現的瞬間,鳴棲的思緒猛然被它牽扯而去。
    紫色的長鞭,縱橫交錯的赤金色紋路,似蛇的鱗片,即便隔了這么遠,鳴棲都能感覺到它身上豐沛的靈力。
    這是神器!
    “御妖鞭”
    鳴棲沉了眼眸。
    黑衣人見她竟然認識自己手中的神器,他稍顯意外,“你竟然認識?”
    她思緒一時之間紛飛,這原本就是神族神器,怎么會在這個凡人手里。
    耳邊妖的嘶鳴,她忽然笑出了聲,“你手握九天神器御妖鞭,按道理,此鞭一出,萬妖聽令,你抓了這么多妖,囚禁在你的水牢里,始終不得其法,你拿著神器,還來問我如何降妖?”
    鳴棲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出去誰會信?”
    黑衣人對她這幅態度,深深刺痛的內心,這是他一直以來最難以接受的事實。
    “荒唐,這世道不公,我御妖鞭在手,卻仍然控制不了一個妖。”
    “而你一個下賤的凡人,竟然,哄得一只妖對你死心塌地!”
    鳴棲的眼眸猛地凌厲起來。
    果然,她在大黃尸體上看到的傷痕,是御妖鞭抽打的痕跡。
    他是受到御妖鞭的鞭笞,為了掙脫控制,才失去理智發狂!
    “是你手持御妖鞭,強行控制大黃?”
    “是,那只妖寧死不屈,我抽了它兩鞭子,任他再頑固的一只妖,如何逃得過神器的控制。”
    鳴棲垂下了頭,默默握緊了雙拳。
    黑衣人在牢中走動,扭動身軀看來,“我勸你還是好好合作,如今,現在在眾人眼中你早就是一具死尸,無人會在意你的尸體在哪里。”
    “更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里。”
    “只要你乖乖聽話配合,交出御妖的方法,我可以饒你一命。”
    鳴棲咬住唇瓣,“要是我不愿意呢?”
    黑衣人怒起,“不然,就當這些靈蟲的養料吧。”
    說罷,
    一聲長鞭地嗡鳴。
    鞭子如同脫韁的馬,踏破千軍飛舞驚起,在噬魂蝶幼蟲面前,狠狠一鞭。
    霎時間,聲鳴蟲動!
    綠色的甲蟲,如同噴涌的潮水,向鳴棲撲面而來!
    甲蟲撲涌,死死咬住她的皮膚,口器破開皮肉,扭動著詭異的身軀往血肉之中鉆去,直到嘗到了鮮血的味道,才將自己隱藏在血脈之中,靜靜地等待化蛹。
    鳴棲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汗珠,因為劇痛,身體極速痙攣起來,鳴棲只覺得身體似乎被烈火包裹,每一寸肌膚如千刀萬剮,她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銳利的目光似乎想將他洞穿。
    黑衣人唇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就這么冷冷的她被靈蟲吞噬,痛得跪地求饒,痛苦哀嚎的慘狀。
    ”是不是感覺很痛,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沸騰。”
    他背過了身去,揚起了下巴,”噬魂蝶靈蟲化蛹,破殼而出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你還有時間反悔,好好想清楚,是否與我合作。”
    一整日的時間,黑衣人將她晾在囚牢,只偶爾給她帶些清水。
    好在噬魂蝶靈蟲入體后,便化入了血脈,化蛹藏起來,她不至于太過痛苦。
    只是黑衣人見她冥頑不靈,倒也不急著催促。
    只是每日,在她眼前,用御妖鞭瘋狂地抽打她下一層的妖怪。
    ”嗚嗚!”
    蒼涼絕望的叫聲不絕于耳,鳴棲不由自主地想去看
    憤恨、驚懼、掙扎、扭曲
    最后歸于平靜,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道。
    黑衣人帶著一身的血氣而來,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鳴棲望著他臉上的怒意,就知道,他御妖又失敗了。
    一日不得到鳴棲的御妖之法,他一日不得安寧!
    ”你到底說不說!”
    鳴棲的眸光澄澈,縱使虛弱狼狽,也絲毫不肯低頭。
    看到鳴棲不屑的目光,黑衣人咬緊牙關,握緊御妖鞭,忽然一笑。
    ”莫非你也想嘗嘗這鞭子的味道。”
    說罷,他高高揚起長鞭。
    就在抽下的一瞬間。
    頭頂忽然傳來了”咚咚”兩聲。
    黑衣人猛地抬起頭。
    下一刻,他臉色驟變,立刻松開了鳴棲。
    轉身走到巖壁的盡頭,借著火光在黑暗里扭動了什么,一道石門赫然被打開。
    一邊走一邊將黑袍解開,露出了那張氣質出塵的面孔。
    黑衣人正了正衣衫,打開門的瞬間。
    一席銀色的錦袍,隨風吹起,縹緲之姿顯露無疑。
    他將拂塵置于臂膀,看到了來人,眉眼一頓。
    輕聲道:“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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