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倒是祁朝不明白了。
    “不想隱瞞?”
    “仙子,那你們處心積慮地做這些,鬧得舉世皆知是為了什么?”
    禾瑛仙子垂下了眼睛,選擇了沉默。
    祁朝嘆了一聲,見鳴棲和容珩已經走遠,看起來禾瑛仙子未曾發現,也就不在此地逗留。
    不過,鳴棲也算是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赤蓮圣女一事,原本就是四皇子主導算計,妄圖神權超越政權。
    哪怕自己真的做不得天子,只要禾瑛仙子聽他的,也能成為萬人之上的主宰。
    宮宴已至。
    浪費了些時間,鳴棲與容珩都來不及回去換衣裳,一同出現在正殿。
    鳴棲的位置依舊是在四公主與五公主旁邊,在容珩側后一點位置。
    她剛想走過去,卻聽到了容珩似有若無的聲音。
    “這么重要的消息,不送去給容時?”
    鳴棲的腳步頓時。
    她瞥見,果然是六皇子走進了大殿。
    他一進來,眼神便撞見了他們在一塊,眉心皺起。
    鳴棲回之一笑,看著容珩的笑,“萬一是你故意做套要引我上鉤,坑了容時怎么辦?”
    她不介意惹怒他,“我總得謹慎些。”
    “你可以試一試,是否有問題。”
    容珩那雙看狗都神情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起,似乎在建議:“扳倒容旭的機會可不多。”
    “萬一錯過了這一次,任憑容旭將赤蓮圣女奉為司天圣女,萬民所向,再想動他,那可就難了。”
    他就差把陰謀詭計寫在臉上了
    鳴棲有些猶豫。
    不過,鳴棲彎了彎唇,反問他:“這么好的機會,太子殿下不動手?”
    容珩慢條斯理地扯理平衣衫褶皺:
    “我們是親兄弟。”
    呵!
    鳴棲被他無語住了:“說得好像多手足情深似的,同室操戈之時,下刀子可毫不手軟。”
    容珩表示:可沒有。
    其實有的時候鳴棲也不了解他,看似溫柔款款的一個人,有的時候卻精于計算人心。
    看似溫情的桃花眼,卻是一派深不可測,帶著若即若離的疏離,也帶著冷若霜寒的審視。
    哪怕知道自己接近他,找上他誰另有目的,誘惑于他,他接受。
    哪怕知道自己是為了幫助容時,刻意接近他套取情報。
    面對自己一個細作,他也不計較,不似尋常一般除掉她,反而還跟她有來有往。
    誰也看不穿他到底想什么?
    就像不可把控的意外,隨時都能掙脫的一般。
    容珩被她的話說的笑了一下,音色清綣:“你不急,有人興許著急。”
    說罷,他悄然落座。
    鳴棲愣了一下,
    的確,四皇子這次的岔子出得難得。
    這么好的機會,放棄了還真是可惜。
    只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沒想到,容時趁著宴席還未開始,走了過來,與四公主五公主問好后,便趁人不注意,對鳴棲說:
    “有件事,事急從權,我剛未見你,所以沒有同你說。”
    鳴棲的心咯噔了一下,將四皇子與圣女的關系告訴了容時。
    但她有一種錯覺,“這很有可能是太子博弈的陷阱,若真的要動手,還需要三思,畢竟你的最終對手,還是太子,除掉一個四皇子,只會讓局勢變得更緊張。”
    “三足鼎立之勢更穩固,四皇子若敗,容珩下一個目標,定然是你。”
    “辛苦你的消息”
    容時明白其中的變故,他沉了沉眼眸:“我明白,不過今夜的確有些事情要說出來。”
    那一頭所有人都已經落座,宮人們魚貫而入,開始布置菜肴,眼看圣上將至,容時沒有時間再說。
    他匆忙坐下,留下了一句,“我要說之事,不是為了扳倒四皇子,而是替無辜百姓的冤情。”
    申冤?
    鳴棲更添幾分疑惑。
    宮宴上,圣女如約而至。
    圣上匆忙結束政務,落座傳膳,臉上仍留有一絲疲憊。
    不過也就是轉眼剎那,便隱藏干凈,圣上著了一身玄色的常服,衣緣上金龍騰飛,處處皆是威嚴之象。
    他松了松眉心的褶皺,望著自己的兒女,神色溫和。
    “都別端著了,這是家宴。”
    又見赤蓮圣女坐在緊鄰著太子的貴客之位,“圣女多日辛勞,還望不要拘束。-->>”
    四皇子早就等著圣上開口,當即端起杯子,擠出了一幅笑意
    “圣上,近日您更勤于政務,眼看眼下都有烏青,可不能再如以往一般經夜看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