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仗著自己看得多,一個敢教一個敢聽:“他嫉妒他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服自己接受與你的過往,所以跟你鬧別扭。”
    “說白了,他在意你!”
    晨光越過云海,照在了鳴棲的臉頰,似紅霞流轉,可她的眉眼又糾結地擰成一團,她聽懂了,但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你們在十二天上,本沒什么交集,凡塵一趟他就被你拱了,一時半會兒誰能接受。”
    最后祁朝悠悠然飲了一口酒,感嘆道:“你喜歡誰不好喜歡止陽”
    那個披著溫柔外殼,陰暗爬行的男人
    鳴棲濃密的羽睫眨動,像蟬翼般撲扇,落下幾縷沉思。
    是這樣嗎?
    祁朝打了包票:“基于我縱橫情書場這么多年的經驗”
    “對付這種矯情的男人,我還有一計”
    刑場鍘刀下,堆了五六個酒盞。
    祁朝的思緒已經不知飄到了何處,
    鳴棲微垂著眼,眼角染上緋色,恍惚之間抬起頭:
    “什么?”
    與此同時,第十天云林海深處,山巒疊起云霧成浪。
    一座山峰倒立于流云之間,細看之下,所有的山石樹木甚至水流亦是逆轉。
    濃黑的云如瘋狂的浪潮席卷而來,大有吞天滅地的意思。
    兩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山巔,任憑狂風驟雨不動分毫。
    溫潤的眼眸之中,是對眼前異象的勢在必得!
    突然
    天邊升起一道碩大的五重金輪,耀眼的光芒將群山一瞬間照亮。
    “轟!”
    忽然間,雷電驟然劃破天穹,如掙脫枷鎖的野獸,在云間落下一道猙獰的印記。
    帶著足矣毀天滅地的力量,劈中顛倒的山巒!
    一剎那
    化為了齏粉
    金輪在失控地瘋狂滾動,男人踏云而來,雙手成印,指尖流光閃爍,古老的咒印隨聲而成,消失在天地間。
    而后碩大的陣法乍現,將失控的金輪死死困于其中。
    直到金輪失去了力量,才縮小成一掌寬幅。
    止陽落在云頭,望著掌心的金輪,眸中意味不明,“還是不行”
    褚繁身披褐色大氅,于風云之中格外飄然,他通宵修改法器圖,折騰了幾日,有些疲憊:“已經試驗了多次均是失敗了,你到底打算做一什么法器?”
    止陽聞:“做一能收納四海,殺傷力巨大,但又不會傷及自身,閑暇時還能玩樂的法器”
    褚繁內心瘋狂咆哮,無語道:“我還是覺得你的劫結束的太早了。”
    止陽不聽。
    等他又將法器圖改了一遍后,止陽才收起來,打算開鍛造爐再做調整。
    好不容易得了空,兩人尋了山間一處參天巨木下,立起一方亭臺水榭。
    褚繁盯著止陽的臉,忽然問:“你到底對我妹妹是什么意思?”
    他摸出扇面,輕輕扇動,目光幽深:“我從未見她鍥而不舍這么久。”
    止陽笑了一下,很是清潤疏朗:“我只是想讓她心甘情愿地哄我。”
    褚繁:“……”
    我的好妹妹,遠離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吧。
    他提醒:“你別把她的耐心耗光了,到時候再痛哭流涕”
    止陽一頓:“她自己恐怕都沒有想清楚她想要什么。”
    既然法器一時半會打造不好,兩人索性就著景色手談一局。
    誰料
    還不到傍晚,忽然一聲急促的呼喊,打斷了他們的棋局。
    “不好了!”
    “我找了你們好久!”
    棋盤上,黑白分明,廝殺正酣。
    褚繁捻著白子,眉心緊皺,聞聲抬起了眼睛:“好像是祁朝”
    止陽抬手,化去了結界。
    祁朝這才看到他們的身影,一個閃身而來,她的臉上還有幾分焦急和慌亂未散,眼底淚光盈盈,看得出很焦急:
    “鳴棲不見了,她說在十一天天門附近察覺到邪氣,打算去查看,等我過去找她時候,她不見蹤影,我怎么也尋不到她!”
    止陽眉峰一頓,黑子落入盤中。
    等他們再回神的時候,眼前人已經消失不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