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王點頭,拉著姬郢進了屋,隔著屏風讓他看了眼,隔得遠很朦朧,姬郢掙脫想要沖過去卻被鎮王攔住了:“郢兒!”
姬郢哭了,抽抽噎噎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來人,帶小王爺回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出來了。”
侍衛哄走了姬郢。
等人走遠了,鎮王的視線環視一圈,命令道:“任何人不要當著郢兒的面胡說八道。”
末了,他朝著云和郡主看了一眼:“云和,明白嗎?”
鎮王并不想讓姬郢知道那顆解藥是鎮王妃讓給他的,云和郡主紅了眼,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哪有什么多余解藥,是王妃騙她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鎮王道。
云和郡主抿唇點頭應了。
鎮王這才收回視線,揚聲道:“本王定會給王妃一個公道。”
說罷,轉身離開。
府上紅綢撤去換上了白綢,喜慶的燈籠也變成了奠字燈籠,姬令和新娘子也退下了喜服,披麻戴孝。
靈堂很快就搭建好了。
姬令跪在蒲團上,瞥了眼云和郡主:“我聽說來了京城之后,發生了很多事。”
云和郡主點頭又十分委屈:“是父王心腸軟,若是我,早就弄死了那賤人。”
姬令跟著附和幾句,話鋒一轉道:“郢弟還是和從前一樣太脆弱了,父王就是保護得再好,也經不起打擊,更別說和小殿下爭了,我來京之前就聽說了,他比不過小殿下。”
“二哥究竟想說什么?”云和郡主蹙眉,眼淚還掛在眼尾。
“母妃逝去,父王不會讓大哥回來的。”
沒頭沒尾地來了句。
“怎會?”云和郡主不信,母妃死了這是頭等大事,大哥怎么會不來?
姬令道:“大哥離開東原,誰還給我們撐腰?雞蛋不能全都放入一個籃子里,咱們若是出事了,大哥必反,有大哥在,鎮王府才能有底氣。”
云和郡主沉默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姬令提醒之后,恍然了。
“大哥有世子之位,不論將來成與敗,他都是板上釘釘的王爺,不被影響,郢弟若成了,他君臨天下,若敗了囚禁一生,但為了那個位置,賭一把也不虧,偏偏只有我,生不逢時。”
姬令搖搖頭,止不住地嘆:“若敗了,一顆項上人頭。”
“二哥怎么能這么說?”云和郡主打斷他,姬令反問:“你我的下場難道不是一樣的,為給鎮王府拉攏人脈,我娶了刑家嫡女,刑家是武將之家,今日之后我的命運已經身不由己了,而你呢,到處得罪人,成功了,你是長公主,若敗了,下場可想而知。”
姬令英俊的臉上盡是不屑,他在東原好好的,非要他來京城,一樁婚事變成了喪事。
想想就覺得晦氣。
“若郢弟扶得起來,肯愿意爭,我拼命輔佐也值了,可他呢,被保護太好了,經不起一點兒風吹草動,只需要在院子里背背書,就能有無數人為了他獻出生命去爭那個位置。”
“二哥!”云和郡主冷了臉:“母妃尸骨未寒,何必說這些。”
“父王不許說讓藥的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郢弟若知道真相,會不會一病不起了?”姬令冷嘲,他十足的看不上這個弟弟,覺得窩囊得很。
云和郡主看向他:“難不成你還想去爭?”
姬令挑眉,并未反駁。
彼時鎮王騎馬去了柳家,柳府大門被踹開,十來個侍衛沖進去開始搜查,動靜很大,驚擾了柳老夫人。
看著臉色陰沉的鎮王,柳老夫人忽然有些不妙:“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查!”
一聲令下。
柳家被翻了個底朝天。
但奇怪的是并沒有找到有關于桃,也沒看見給柳側妃診脈的大夫,在搜查期間,丫鬟將鎮王府的遭遇說給了柳老夫人聽。
柳老夫人驚愕的合不攏嘴;“王爺肯定是誤會了,柳家怎么敢對王妃動手?”
“不敢?”鎮王一臉殺氣,嚇得柳老夫人后退兩步。
“柳六已經親口承認了,本王一而再的給柳家臉面,柳家卻要了王妃的性命!”鎮王后悔了。
柳老夫人跪在地上:“肯定是誤會,王爺您不能冤枉了柳家,六兒心地善良,不會這么做的,會不會是太子那邊的人動手,謀害了小王爺,太子才能得利。”
話音剛落有侍衛湊在了鎮王耳邊低語幾句,鎮王勃然大怒:“東西在哪?”
侍衛將一只錦盒送來,打開一看,全都細細狀如雪霜一樣的毛毛,鎮王大怒。
“夜里柳側妃貼身丫鬟躲躲藏藏,被二公子的人發現異常,找到了這個,那丫鬟已經招了,是柳側妃半年前就托人去西京弄此物。”侍衛道。
鎮王氣的一腳踹在了柳老夫人心口上:“半年前就算計好了要入王府,謀害王妃,柳家是奔著王妃之位去的!沒了子嗣就沒了指望,柳六一氣之下才豁出去了,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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