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繼續講述著:
“一天夜里,盧卡斯的窗戶被石頭砸碎,第二天早上,他發現自己的狗芬妮被人勒死,掛在院子里。”
“警察調查后,因‘證據不足’釋放了盧卡斯,但小鎮的人仍然認定他有罪。”
“平安夜,盧卡斯獨自去教堂,克拉拉正在唱詩班唱歌,她的眼神躲閃,似乎很害怕。盧卡斯死死盯著她,嘴角抽搐,像是在壓抑憤怒。”
“突然,他沖向人群,一拳打在西奧臉上,西奧愣住了,盧卡斯嘶吼著:‘你們所有人,毀了我的人生!’”
他這個畜生有什么資格憤怒!
已經懷疑了有罪,那就一定有問題。
隨后,只聽方澈頓了一下,繼續講道:
“那天晚上,西奧回到家,克拉拉突然說:‘爸爸,我撒謊了,盧卡斯什么都沒做。’”
“西奧震驚地問:‘那你為什么要那么說?’”
“克拉拉低著頭:‘因為他拒絕了我的愛心……我生氣了……’”
“西奧這才意識到,他們所有人都冤枉了盧卡斯。”
“而媽媽卻說:‘你現在改口,是不是盧卡斯威脅你了?’”
“至于孩子們口中的地下室……”
方澈輕舒口氣:“盧卡斯家根本沒有地下室。”
一句話后,場面陷入了長久的安靜。
所有人愣在原地,像是被扼住了咽喉,有些難以呼吸。
方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一年后,盧卡斯的生活似乎恢復了正常,小鎮的人表面上對他友善,但眼神里仍有戒備。”
“在兒子的成人禮上,大家舉杯慶祝,盧卡斯勉強笑著,但心里清楚,有些傷害,永遠無法彌補。”
“狩獵季節到了,盧卡斯和朋友們再次走進森林,突然,一聲槍響,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他猛地回頭,沒有看清那人的臉。”
“那人站在高點,站在陽光下……”
隨著方澈十幾秒沒發出聲音,故事來到了結尾。
現場依舊是死寂般的沉默,眾人依舊沉浸在剛剛的故事中。
評論與彈幕也像靜止了一般。
十幾秒后,一個人猛地大口呼吸,從壓抑中走出,才讓小院有了動靜。
緊隨其后的是其他人的難以置信,以及評論區瘋狂滾動。
她連地下室的顏色都說出來了。可是我家沒有地下室。
那人站在陽光下盧卡斯看不清,那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盧卡斯躲不掉。
孩子不會說謊……每個人都是從小時候過來的,你們信嗎?
他們站在陽光里,朝我開了一槍,之后我的余生都在害怕陽光……
明明西奧都相信了,可他的妻子卻還在說著盧卡斯是變態……
當一個人的內心認定一個人有罪時,那這個人就有了罪。
即使真相出現了,但依舊會遠離他。
只是謠,卻發展成了這幅樣子,造謠的成本太低了!
為什么盧卡斯要原諒小女孩,憑什么!他的人生已經被毀了。
這不正是方澈嗎……
一個評論,再次讓評論區陷入寂靜。
是啊。
這不就是方澈嗎。
楊詩瑤只是寥寥幾句話,再加上幾滴眼淚。
鋪天蓋地的輿論全部壓在了方澈身上。
根本沒有人在意他,所有的臟水都潑在了他的身上,一遍遍的咒罵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有今天這次講故事的機會,是他靠著自己一步步搶過來的。
如果他沒有將這些機會搶到手中,那現在會是什么情況呢?
會不會已經自殺了?
又或者是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