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乾還在牢里,那就讓阿坤去跟她道個歉服個軟,哄一哄。
    手足情親血濃于水,還能比不過只相處了短短兩個多月的蕭家?
    陸奎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腳步飛快的往外走。
    “哎,陸將軍。”
    迎面而來兩位同僚,見到他,像是有話要說,揚聲招手示意。
    陸奎著急去找陸晉坤,匆匆頷首回應,一溜小跑著出了衙門。
    “這么著急呀!”
    “火燒眉毛了,能不急嗎?”
    二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又有熱鬧看嘍。
    陸奎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將軍府。
    管家迎上來,“將軍,您終于回來了,二——”
    陸奎滿心想著如何能讓陸未吟與家里親近,沒有注意到管家臉上的急切,隨手把馬鞭扔給他,邊往里走邊問:“二公子回來了嗎?”
    “回來了。”
    “叫他來見我。”
    管家躬身跟隨,戰戰兢兢,“怕、怕是來不了。”
    “什么話?”陸奎停下來,粗聲粗氣的喝問,“老子召兒子,還召不來了?”
    陸未吟勾搭上鄴王,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也就算了,陸晉坤哪來的狗膽跟他擺譜?
    被他一吼,管家汗都下來了。
    “回將軍,二公子被人打了,大夫叮囑要臥床修養”
    “什么?”陸奎臉色驟變,當即轉身奔向陸晉坤的院子。“什么人打的?”
    “聽二公子說,是容家小公子容玉安。”
    “容玉安?”
    御林軍都統容恒之子,也是鄴王軒轅赫的表弟。
    陸奎心思百轉。
    沒聽說老二和容家公子有何恩怨,難不成是軒轅赫授意?
    他問:“可知因何動手?”
    管家據實以答,“二公子一直在罵三小姐,不知是否與她有關。”
    陸奎心里咯噔一下。
    他沒猜錯,果然是因為那個孽障。
    陸未吟今天剛見過軒轅赫,轉眼老二就被軒轅赫的表弟打了,肯定是她在軒轅赫面前告了老二的狀。
    軒轅赫這是在替她出頭呢!
    人還沒見到,陸奎腦子里已經上演了一出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大戲。
    夏日黃昏,燥熱還沒完全褪去,他后背卻溢出冷汗。
    陸奎有些慶幸,慶幸他打不過陸未吟。
    若是前些天在城外把陸未吟打壞了,只怕今天被軒轅赫算賬的人就不是老二,而是他了。
    來到崇義院,陸奎一陣風似的沖進陸晉坤房間。
    陸晉坤靠坐在床頭,眼睛纏了紗布,不能視物,但從腳步聲聽出是陸奎。
    “爹!”
    臉腫得厲害,導致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大舌頭。
    天氣熱,陸晉坤赤著上身,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因為斷了一根肋骨,腰上還纏著用來固定的夾板。
    陸奎愣在床前,看到兒子的慘樣,怒火與心疼交織。
    “老二,你……你的眼睛……”
    陸晉坤激動坐直,“爹,你要為我報仇啊!”
    扯到傷口,疼得直吸氣。
    “你放心,爹不會讓你白瞎一雙眼睛。”陸奎氣急,雙目通紅,“去,取我的刀來!”
    見他誤會了,管家跪伏在地,連忙解釋,“將軍,將軍息怒,二公子眼睛沒事,只是進了木屑,已經取出,大夫上了藥,明日拆掉紗布就好了。”
    得知眼睛沒事,陸奎的火頓時消了一半。
    “到底傷哪兒了?”
    管家回話,“大夫說身上都是皮外傷,不打緊,就是斷了根肋骨,得好好將養一段時日。”
    陸奎冷靜下來,屏退下人。
    他在戰場上,要命的傷都受過,區區斷條肋骨,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感覺到陸奎似乎消氣了,陸晉坤鬧起來,“爹,你不去容家問罪嗎?兒子肋骨都斷了。”
    “你該慶幸只是斷了條肋骨。”陸奎冷哼,“你可知那容玉安為何打你?”
    一說起這個,陸晉坤更是一肚子火,“怎會不知,都是因為陸未吟那個賤人!”
    陸奎聞,以為他知道陸未吟勾搭上了軒轅赫,無奈嘆氣。
    “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不管怎么說,她現在有鄴王殿下撐腰,咱們是惹不起了,你先好好養傷,傷好了再去道個歉服個軟,以后她嫁進鄴王府,咱們才能跟著沾些光。”
    陸晉坤聽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好半天沒說話。
    陸奎不耐煩,“聽見沒有?”
    陸晉坤沒忍住吼起來,“你在說什么呀?陸未吟重傷鄴王殿下,骨頭都打裂了,她怎么可能會嫁進鄴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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