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及笄都沒及笄呢啊!
難道也要毀在那二人手里嗎?
不!
只要殺了陶又蓮,陸修遠那個還半癱在床上的畜生,就不足為懼了。
宋今瑤聽了,默了默。
以前陸修遠在她面前并不是這般的,談不上君子謙謙,卻也溫潤有禮,只能說,此人太會演。
道貌岸然,跟她演了二十幾年的恩愛夫妻。
人性?
當真是沒有最壞,只有更惡。
她聽過一個定律,忘了是怎么說的了。
就是說一個人,一旦在某個節點打破過人性底線后,就再也沒了羞恥感,只會更加沒有底線地壞下去。
陸修遠的壞,或許在二十幾年前同陶又蓮合謀害死前任發妻徐婉時候,就開始了吧?
可惜,她前世眼瞎,竟是沒看清枕邊人是人是鬼!
良久,宋今瑤嘆了口氣,道:“這二人對我還有用,此事事關重要,我不便于你細說,但我承諾,他日,陶又蓮這條命,我交給你了結。”
頓了下,宋今瑤又補充道:“并且,我會幫你恢復良籍,保你安全,送你離開太和縣。”
聞,阿蠻不解又迷茫。
就憑剛剛那個打暈她之人的身手,她相信宋今瑤絕對有能力殺死陶又蓮二人。
可,為何還要給自己這個小丫鬟手刃仇人的機會?
更說要保她安全。
豈不是多此一舉?
如說,對方怕她壞了事,大可殺了她滅口。
可對方偏偏要給出重諾。
除非------
驀地,阿蠻抬眸:“夫人這般重的承諾,是要阿蠻幫您做什么嗎?”
小丫頭果然聰明,一點就透,難得的是還有膽識。
“是。”宋今瑤點頭。
同時,心里不由得惋惜了聲,如此聰慧,若是稍加調教,將來必可大用,跟著陶又蓮可惜了。
她的確需要阿蠻幫她做些事情,因為自從見到阿蠻后,她忽然有了一個更有趣的報復那二人的想法。
“夫人能說一下大概要阿蠻去做什么嗎?若是傷害無辜人性命的事,恕阿蠻做不到。”
小丫頭還挺有原則,更難得的是,在身負血債的情況下,并未迷失良知。
宋今瑤突然覺得這個阿蠻挺對她脾氣。
“放心,我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宋今瑤輕捻著菩提手串,笑道。
忽地,她轉而笑容添上了幾分陰冷,紅唇輕啟,緩緩又吐出六個字:“殺人誅心!可會?”
“我要你,接近陶又蓮那一雙兒女------”
陶又蓮跟張彪還育有一兒一女,此時那兩個孩子被養在張家老宅,但也偶爾會去杏花胡同與陶又蓮會面。
簡單的死,豈不是便宜了那二人?
等她得到孩子的下落后,陸修遠和陶又蓮便也不必再留了。
可,她不想讓那二人輕易死去,她要他們在死前失去所有最在乎的東西!
陸修遠最在乎什么?
名利?
金錢?
亦或是健康?
忽地,她發現,現在的陸修遠好像這些都沒了,那還剩什么呢
嗯?
要想想。
至于陶又蓮,她不得不說,陶又蓮這人,雖然作惡多端,但對待自己的孩子卻是極為重視的。
那么,若是讓她的孩子都恨上她,以有她這個母親為恥辱呢?
會不會很是殺人誅心?
想著,宋今瑤攤開了手中一個紙團,這是剛剛其他暗衛給影七傳的消息。
上面寫著張彪之死乃陶又蓮和陸修遠手筆。
她很期待,當張彪的死亡真相,在陶又蓮兩個孩子面前攤開后,用仇恨的眼光看向陶又蓮的時候,陶又蓮會是怎樣的心情呢?
屆時,陶又蓮會不會痛不欲生?
就像淵兒,這個時候應該也從產婆嘴里,得知自己生母死亡真相了吧?
想到陸淵,宋今瑤忽地神色出現了幾分擔憂。
陸修遠和陶又蓮當年買通產婆,讓徐婉一尸兩命,親生父親殺死自己母親,這個打擊怕是對老大不小。
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要讓淵兒遭受的痛,以同樣的方式,還給陶又蓮!
思緒走到這里,宋今瑤收斂回心神。
這時候,就聽阿蠻一字一頓道:“好,奴婢愿為夫人辦事,也不必保奴婢安全,只要能讓奴婢親手報仇即可。”
“很好。”
宋今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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