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晏錯愕片刻后又看向了姬郢的背影,一步步上前:“小叔?”
姬郢回頭。
這一眨眼好些日子不見,她養的不錯,膚色越發白皙,一張嬌艷容顏堪比花嬌。
“坐。”姬郢指了指一旁的欄椅。
樂晏起身往前:“聽父王說明兒一早你就要去東原了,小叔,你要多加小心。”
“嗯。”他點點頭,心里縱使萬般不舍,也要強忍著,面上故作輕松:“太子助我,我的勝算很大,你不必擔心。”
她紅了眼眶。
這陣子她不在宮外,也能聽見宮外的險惡,一樁接一樁,應接不暇若是一般人早就被斗趴下了。
“姬長安身份可疑,你多加小心,除了你父兄,母妃之外,任何人的話不要輕信。”
他悉心叮囑。
樂晏點頭。
夜色微涼,風乍起,吹起她烏黑秀發,他軟了眸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站起身,目送了樂晏離開,直到視線完全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金鱗迎上前:“王爺,東西都準備好了。”
“走吧。”
次日天不亮姬郢出城。
上午
季家老夫人進宮求醫,季夫人病危,懇求太子妃出手讓太醫救救季夫人,錦初聽聞很是詫異。
“幾天前長蘅見過姬長宜了,是姬長宜派人下毒,三個人只有兩份解藥,她將解藥讓給了一雙兒女。”
季老夫人唉聲連連,這個大兒媳,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可太醫院又不肯出面。
無奈,她只能厚著臉皮入宮求醫了。
錦初朝著飛霜下令:“讓張太醫和云太醫去。”
聞,季老夫人恨不得給錦初磕一個:“多謝太子妃。”
季家大房能有今日下場,季老夫人誰也不怪,就怪她手段過于溫和,沒有及時制止。
“老夫人重了。”錦初扶起季老夫人,長眉挑起:“姬長宜當真是死了?”
季老夫人道:“鎮王府地牢火災那日,拖出去一具尸首,長蘅親自去看過,確實是姬長宜的尸骨,他左腳微跛,右手小拇指比無名指長,那尸首也確實如此。”
錦初點點頭,總覺得姬長宜死的太突然了。
隱忍多年就這么死了。
放走了季老夫人,兩位太醫給季夫人醫治,終究還是無力回天,季夫人扛不住病痛折磨,撒手人寰。
季家掛起了白幡,低調辦起了喪事。
與此同時姬長安也驗證了楊卿鳳確實是談大人的女兒,談家全族入獄,等候發落。
至于謀害盛傾城的死,也推到了談氏身邊丫鬟身上,那丫鬟一口咬定就是她為了給主子報仇,故意下毒。
任憑慎刑司如何打,丫鬟始終沒有改口,就連毒藥的毒性,從哪弄來的都說得清清楚楚。
姬長安無罪釋放。
從大牢內出來已經是五日后,他并未著急回府,而是去了一趟京兆尹府邸,見過了姬虞南。
姬虞南身陷闖入大牢的嫌疑,陸恒不放人。
“陸大人,按律法他手下的人闖入大牢傷了人,他這個主子理應罰五十棍懲戒,這筆糊涂賬,鎮王府認下了,以罰抵過。”
姬虞南冷臉:“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他從未派人闖入大牢,莫須有的罪,自然不能承認,姬長安淡淡地看了眼姬虞南:“五日前,父王帶著二姐,已經返回東原,你還要堅持么?”
“什么?”姬虞南聞瞪大眼不可置信。
一旁的陸恒作證:“鎮王危在旦夕,確實回東原去了。”
姬虞南不敢相信鎮王居然會丟下一大家子就帶著姬云和離開了京城?連他都沒帶。
“從即日起,我是王府世子,王府一切由我來指揮,挨五十棍出獄,要么就繼續耗著!”
要不是看在還有求于鎮王的份上,姬長安才懶得理會姬虞南,姬虞南在他手里,等同于人質。
鎮王就剩下這么一個完整的嫡子了,沒有子嗣,他奪皇位意義又在何處?
所以,姬虞南現在還不能死。
等了良久
姬虞南咬牙:“罷了,我認!”
陸恒見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姬長安:“世子倒是精通律法。”
世家子弟犯了錯,只要不是謀逆,刺殺等罪,極少會判死刑,尤其此事還有侍衛頂了一大半的罪。
姬虞南想要離開牢獄是有些困難,但要他命,還不至于。
于是,陸恒只能按照律法嚴懲姬虞南五十個板子,當場行刑,姬虞南咬著牙強行撐著。
姬長安站在那盯著行刑。
五十個板子打了足足一個時辰,板子打完,姬虞南已經昏厥,后背早就被血浸透,黏在衣服上。
他撈起了姬虞南站起來,看向陸恒:“陸大人,就此別過了。”
“世子慢走。”
從牢獄出來將人放入馬車上,姬長安對著手下道:“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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