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遠處,楚寧正倚著大樹,一手托腮,笑得嬌艷無比,眸光卻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你們,還這么慘。”
“你竟然還敢出現!”楚萬鳴咬牙切齒,雙眼猩紅,若非被靈陣禁錮,他早已沖過去撕碎她。
楚寧卻絲毫不懼,反倒緩步走近靈陣邊緣,眼神逐一掃過四人,語氣帶著漫不經心的愉悅。
“哦,我當然要來看看。畢竟你們一個個在這里哀嚎求救的樣子,比我夢里想的還要賞心悅目。”
“楚寧!”楚令遲暴吼,“這一切……真是你做的?!”
他直到前一刻還在想——
父親會不會看錯了。
妹妹怎么會這樣。
可當楚寧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真的是真的!
楚寧一直在背后陷害著他們!
他一直愛護的妹妹,竟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楚寧抿唇一笑,眼中寒光乍現:“不然你以為是誰?是你爹那點爛心思,還是你早死的娘那點狐媚手段?你們楚家全員上陣,也沒一個能斗得過我。”
“我被王家送來,就是為了瓦解楚家。”她抬手輕輕一點靈陣邊緣,靈氣激蕩,卻難入其中。
“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爹和我娘!”
楚令遲氣不打一處來。
可楚寧卻“嘖”了一聲,搖搖頭道:“一群蠢貨。”
“知道為什么王家讓我來嗎?”
“若非你那早死的娘玩弄王家家主的感情,你們何至于此?”
“不過呢,原本王家是打算讓我蟄伏十年,靜候時機的,可惜——你們太蠢了。”
楚民怒吼:“住嘴!你有什么資格在這兒說話?你——你害我璽兒成為廢人,害我鳴兒得花柳癥,害我楚家與楚眠斷絕關系,被她——”
“呵。”楚寧打斷他,笑意森然,“楚民,你在這裝什么好人?”
“你又是什么好東西?”
“當初是你讓我住進楚眠的房,是你讓你的蠢兒子要好好關心愛護我,是你下令廢掉唯一幫你的楚眠——你以為,如今的場面,是我一人之力嗎?”
“你好好看看,你這一身的靈器、丹藥、煉體金液,哪一樣不是楚眠給你求來的?告訴你吧,你獻給寂滅宮宮主的那株靈草,是她差點被妖獸撕碎才得到的。”
“幫你度過瓶頸期的也不是我,是她為了你,拼命去找法子求藥,可你卻將這好事按在我頭上,我只能勉為其難接下咯。”
楚民的臉色發白,嘴唇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
沒想到是她搶了楚眠的功勞!
原來他一直都錯怪了楚眠!
楚寧冷冷俯視他。
“這樁樁件件,哪一樣不是你們自己造下的孽!”
她冷笑,“我不過是推了你們一把罷了。”
楚正璽咬緊牙關,指節泛白:“你……你故意引導我們互相殘殺,故意破壞楚家基業!”
“笑話。”楚寧嗤笑一聲,神色玩味,“一個個不是自命清高,就是假仁假義,楚家那點骯臟的東西,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緩步走到陣邊,俯身看著他們,語氣忽然轉冷:
“楚正璽,你記得自己重病卻找不到靈藥那次嗎?”
“你以為是我為你尋得的藥,其實那是楚眠沒日沒夜為你尋來的,可你呢?對她冷冷語,甚至讓她不要出現在你面前。”
“楚正璽,你不就是嫌她是個外人嗎?如今又在這兒假仁假義什么!”
“還有你——楚令遲。”
楚寧低笑一聲,像是感到可笑至極:
“你忘了她為了你跪在水木宗門外整整三天三夜了嗎,可你不僅毫無感激之情,還視此事為恥辱,一遍又一遍羞辱她。”
“既然你如此不喜歡她為你求來的名額,那我只好將你取而代之咯。”
轟——
那一瞬,楚令遲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呆愣在原地。
原來原來真的是她!
是她做了這一切!
“你!你怎么會如此惡毒!”
楚令遲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千刀萬剮!
“我惡毒?”楚寧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眼尾勾起一絲譏誚,“楚令遲,到底誰更惡毒?”
她緩步上前,每一個字都仿佛刻入骨髓:“她怕你寒冬夜晚手腳冰涼,自己偷偷送去靈炭和護脈符,結果被你一句‘你別再煩我’當眾扔下,還被罰跪了整整兩個時辰。”
“你受傷,她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偷偷進藥閣偷藥給你送去,你拿著她的藥喂了狗,污蔑她居心不良,想借此接近你!”
“你說她虛偽,說她小家子氣,說她一文不值,可偏偏她對你這么好。”
楚寧冷笑:“楚令遲,你才是真正惡毒的人。你踩著她往上爬,連她的血都敢喝、她的命都敢奪,卻還要反過來說她不配當你妹妹。”
“你口口聲聲說我惡毒,虧你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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