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開臉色鐵青,剛想拔出的佩刀,無力重新歸了鞘。
他知道,自己絕不是趙十三的對手。
再打下去,自取其辱罷了。
“老趙好樣的!”
獨孤幽大聲拍手叫好。
揚嘴一笑,蕭萬平放下茶盞,起身離座,來到司馬開身邊。
他俯身:“本侯告訴你,我不僅僅是皇子,不僅僅是侯爺,我還是父皇親封的北境軍軍侯,這點,想必司馬將軍忘了吧?”
聽到這句話,司馬開一愣。
他的確忘了這茬事。
準確地說,北境軍中,幾乎沒有人把這當回事。
司馬開臉色鐵青,嘴巴微張,說不出半句話。
他自然知道,軍侯主要職務。
蕭萬平冷笑一聲,繼續道:“你應該知道,軍侯除了兵馬操練以外,還有一個重要職責。”
“整頓軍紀!”
沈伯章在一旁接話。
“不錯。”蕭萬平起身:“就憑你剛才行,本侯就能治你個目無尊上,擾亂軍紀之罪。”
本來以為蕭萬平管不到他,又覺得對方只是一個傻皇子,司馬開才肆無忌憚。
可現在,敗在了趙十三之手,對方又抬出軍侯這一說法。
司馬開瞬間氣勢取全失。
何況自己脖子上,還有一把冰冷至極的刀,司馬開語氣登時軟了下來。
“侯爺恕罪,是末將方才無禮了。”
終于,司馬開低頭了。
見狀,說實話,蕭萬平心中是失望的。
他本以為司馬開會硬到底,雖然他囂張猖狂了些,但北境軍中如果有如此血性的將領。
蕭萬平自然是欣慰的。
可司馬開讓他失望了。
他慫了。
看來,這司馬開果真和袁沖之流一樣,欺軟怕硬罷了。
意興闌珊朝趙十三一揮手,蕭萬平回到座位上。
“說吧,一大早來找本侯何事?”
趙十三歸刀入鞘,重新站到蕭萬平身后。
司馬開從地上站起,拱手說道:“侯爺,末將奉徐帥之命,前來請鬼醫,給將士們治凍瘡。”
聽到這話,獨孤幽忍不住再度站出來。
“你請先生就請先生,何必在侯府大放厥詞?”
司馬開臉色陰沉,低頭不語。
蕭萬平轉頭看了一眼鬼醫。
他畢竟是奉旨而來,事情總要做的。
更何況,北境軍士的凍瘡,的確威脅到燕云安全。
“先生,勞煩你走一趟。”蕭萬平也不再為難司馬開。
沒意思。
“遵命。”鬼醫恭敬領命。
“獨孤,讓皇甫帶上幾個府兵,隨先生前去。”
畢竟是去軍中,蕭萬平不可能讓鬼醫只身一人。
緊接著,他又看了一眼司馬開。
“司馬將軍,先生可是父皇看重的人,告訴徐必山,若先生有個閃失,恐性命不保。”
這句話倒不是威脅。
景帝可是顧念著鬼醫回到帝都,為他延年益壽。
這點徐必山多少清楚。
若出事,管你什么三軍主帥。
妨礙了景帝切身利益,后果他們可想而知。
蕭萬平雖然放心,但還是讓皇甫跟隨。
“嗯。”
司馬開不置可否,拱手應了一句。
端起茶盞,蕭萬平垂下眼眸,不再發一語。
司馬開自然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了。
“先生,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