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彌漫著檀香味,令人心靜。
老者看了一眼蕭萬平臉上的傷,感嘆。
“天意,天意啊!”
“師尊,這人包扎手法,必然是您所傳授。”少年急著說道。
女子生怕老者不救蕭萬平,也趕緊附和:“這說明,此人與師尊那些徒子徒孫,必然有關聯。”
老者嘆了口氣。
隨后輕手將蕭萬平臉上的紗布盡數解開。
少年和女子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口...
“啊!”
女子忍不住捂嘴驚呼,嚇了一跳。
少年嘴巴微張,不可思議道:“師尊,這人...怎么沒了臉皮?”
最為震驚的,是那老者。
此時,他雙手不住顫抖,連帶著花白胡須,也上下顫動。
“這...怎么可能?我已經將這方法,帶入陵寢了,怎么還有人會用這種邪惡之方?”
少年和女子,似乎不知道老者所說為何。
他們面面相覷,少年率先再問:“師尊,這人臉皮都沒了,竟還能活下來?”
“這世上,除了師尊的醫術外,還有誰能做到?”女子也出自問。
老者拿起手上紗布,怔怔出神。
片刻后,他長出一口氣。
“還有一個人能做到。”
“誰?”少年和女子同時問道。
老者搖頭無奈一笑:“你們的師叔祖!”
“師叔祖?”
兩人環環相顧,不明所以。
老者口中的“師叔祖”,兩人從未見過。
“師尊,師叔祖是誰?”少年忍不住問道。
“行了。”
師尊擺擺手,看了一眼蕭萬平臉上的傷。
“傷口已經被河水感染,金瘡藥直接敷上去,于事無補,絮衡,取我藥箱來!”
少年名叫初絮衡,女子則喚初絮鴛。
兩人是姐弟。
聽到老者的話,初絮衡心中大喜。
在姐弟倆心中,師尊出手,天下再重的傷,都能治愈。
“是!”
初絮衡拔腿便跑了出去,不到幾息,便返回屋中。
“師尊,給!”
初絮衡將藥箱放在床邊,順手將他打開。
取出一把小刀,老者對著初絮鴛道:“丫頭,記住,往后遇到此類傷勢,須先去除感染的腐肉,再行敷藥。”
“師尊,我記住了!”初絮鴛乖巧點頭。
又是刀在臉上刮蹭,蕭萬平昏迷中,再度被痛醒!
“母妃,母妃,快跑,母妃...”
迷糊中的囈語,讓老者手中小刀一顫。
初絮鴛姐弟兩聽到蕭萬平的夢話,也忍不住對視一眼,露出驚詫之色。
他們知道“母妃”這個稱呼,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眼前這個人,必是皇族中人。
刮到一半的手半舉,老者停住了動作。
此時,初絮衡姐弟也不敢再說什么。
救一個皇族中人,搞不好不僅會卷入是非,還會卷入朝廷紛爭。
這對老者來說,無疑是最不愿看到的。
若老者放棄救治,姐弟倆也能理解。
可下一刻,兩人再度聽到老者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抓著小刀的手,握了握緊,再度朝蕭萬平臉上刮去。
待到所有臟物和被感染的腐肉全部去除后,老者才將獨制金瘡藥,均勻涂抹在蕭萬平臉上。
最后,他取過藥箱中的紗布,再次將蕭萬平整張臉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