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夜,月光冷冽卻并不昏暗。
程實借著月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至少確認了這座民房里沒有人住,像是層偽裝。
但院中無人住不代表院外不熱鬧,院墻的另一邊似乎是城衛騎士的集結點,不少騎士正舉著魔法燈在召集同伴,看上去像是去接手救援工作。
他眼珠一轉偷偷翻過圍墻,隨機打暈一個幸運兒后換上了他的盔甲拿起了他的騎槍,跟著大部隊重新來到了角斗場上。
只不過此時的角斗場已然成了天坑,在串聯成片的魔法燈照耀下可以看到坑中遍布著斷木殘鐵,灰石遺骸。
無數形貌扭曲的尸體被騎士們從廢墟中抬出,能撿回一條全尸都算是在這場不幸的災難中發生的最幸運的事。
哀嚎和嘆息響徹天際,苦難與不幸盤旋不去。
場面太過慘烈以至于空氣中滿是哀傷,而作為制造了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之一,程實,同樣一臉悲切。
可惜他臉上的悲傷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為了偽裝,畢竟整支隊伍的臉色都不好,如果此時不合群的話,自己的身份怕是要露餡。
他一聲不吭的聽了很久,最后鼓紅了眼眶悲傷的朝著身旁的人問道:
“爆炸的原因已經查出來了嗎?”
“據說好像已經查出來了,但還沒有公布,隊長今晚接令的時候聽到鐵律騎士團在向審判官們匯報,說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
“啊?”
“噓!小點聲,不要命了,最高審判官還沒離開,鐵律騎士就在你我周圍,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在說他們壞話嗎?”
“......”兄弟,我就只問了一句,剩下的可都是你說的,你咋戲這么多呢?
程實既無語又期待的湊過去,極力的裝出一副我很感興趣的樣子,傾聽著這位十分有分享欲的隊友繼續分享他的聽聞。
“最開始并不是鐵律騎士發現的,而是我們發現的,城衛騎士的兄弟在廢墟里找到了未引爆的炸藥,測樣發現炸藥的配比像是鐵律騎士團的常用配方,于是就報上去了。
結果你猜怎么著,鐵律騎士調查的時候發現有人一直在城中購買火藥材料,而這個人恰恰就是他們自己人,叫什么來著,格林......”
“格林德!”
“啊對對對,嗯?你知道啊?”
“我不造啊,瞎猜的。”
“那你猜的還挺準,就是他!
他在死斗刑犯的監獄輪值過一段時間,而現場發掘的爆炸點跟他輪值的地方都能對的上,你說巧不巧。”
“巧,太巧了。”
“還有更巧的,這個格林德明明被救上來了,結果一轉頭人就不見了,現在鐵律騎士們都瘋了,全城都在找他,這不,人手不夠的情況下我們就被安排來挖坑了。”
“原來是這樣......”
程實明白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隊友做了手腳把角斗場炸了,可此時看來,原來玩家們不過是恰逢其會,就是不知道格林德在角斗場下埋下炸藥是為了什么。
他是哪邊來的?
是為了制造混亂,還是為了角斗場底下的那間實驗室?
程實隱約覺得大概率是后者,這么說的話,他找自己是不是也是為了這場爆炸?
他想把自己當槍使,變成引爆炸藥的那根導火索?可為什么又在自己還未結束死斗終決的時候就倉促的炸了。
有人觸動了他的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