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苒知道,這個時候讓厲承淵下山,他更會多想。
他既然那么想去看,就讓他看好了。
“朝朝暮暮都走在前頭了,想去看就去看唄,裝模作樣的。”
雖然被男人抱在懷里,蘇苒苒也沒忍住懟了他一句。
厲承淵低頭瞧她,“生氣了?”
“沒有,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要是從現在不停歇地把我抱上去,晚點我做飯給你吃。”
不想跟他鬧矛盾。
既然選擇出來度假,就該有點好心情。
蘇苒苒轉移話題,讓他抱自己倒也是懲罰了他。
厲承淵蹙眉,多個心眼問了一句,“大概有幾公里?”
“不遠,也就一公里吧。”
厲承淵信以為真,以為真就一公里。
抱著苒苒信心十足地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后,見前面的路還很長,他開始喘氣了,停下掂了掂懷里的人兒,又問:
“到底幾公里?”
蘇苒苒笑他,“要是不行了就放我下來,你這樣抱著我也挺不舒服的。”
事實上抱著她走了一公里的山路,已經很厲害了。
證明這個男人的舊傷恢復得不錯。
但是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也快堅持不下去了吧。
“我沒有不行,誰說我不行了,我比你想象中的孩厲害。”
厲承淵聽不得不行兩個字,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趕。
畢竟是上坡的路,懷里又有幾十斤的人兒。
再加上這是夏天。
又走了幾千米,他開始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上手也沒了力道。
蘇苒苒強制性從他懷里下來,“行了,不行就不行,逞什么強。”
她走在前頭,“最少還有兩公里呢。”
一聽還有兩個里,厲承淵就放棄了。
他確實沒辦法抱著苒苒走好幾公里。
手酸,腿麻,心跳加速,喘不來氣。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悠著點吧。
他跟上去牽過苒苒的手,看著倆孩子在前面嬉鬧,你追我趕。
“苒苒,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唄,你是被拐賣到這個地方來的嗎?”
蘇苒苒本不想提起曾經的不愉快。
但是身邊的男人想聽,走著也是無聊,她當八卦跟他講。
“我記得那個時候葉知渝帶我出去,轉過身她就不見了,我被一個大媽抱上了車,把我給賣了。”
“我想要回家,所以一直在逃,后面發生了事故,再醒過來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成了一個孤兒,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在大家上乞討。”
“是爺爺把我帶回家,之后在我的記憶里,爺爺就是我最親的人。”
只是她沒想到,她待的地方距離南城并不遠。
爸媽居然一直都找不到她。
說來也是湊巧,爺爺把她送去厲家,厲家跟葉家還有點關系。
這不,陰差陽錯的,她就自己回了家。
厲承淵聽了,更加握緊苒苒的手。
表示很同情她的遭遇,卻又不忘繼續問:
“你跟西門烈焰的事呢?方便說嗎?”
蘇苒苒嘆息一聲,由著他繼續說:
“七八歲的時候吧,在我們家門前的那條河里,我看到了西門烈焰,他落水了,我把他拉起來。”
“之后他為了感謝我,帶我去他住的地方,就這樣我們認識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的西門烈焰,是他們村子里所有小孩都艷羨的對象。
他住著古老的城堡,被穿著西裝的老人照顧。
每天都有很多吃不完的零食。
村里的小孩總喜歡去他家城堡外要東西。
西門每次丟給他們,都像是在施舍給乞丐一樣。
他著裝得體,長相白凈清秀,高高瘦瘦的,像個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
村里女孩子的夢想,都是想嫁給他為妻,擁有他住的那座城堡。
蘇苒苒不否認,小時候的她也有這種夢想。
可是,當她被西門帶回家,關著門不讓她走后,她就怕了。
跟西門相處下來,她覺得西門更像是有精神分裂癥一樣,時而正常,時而暴躁,偏執又病態。
西門還經常在她面前虐殺小動物。
什么狗,貓,小白兔,農場里喂養的家禽,他都親手殺過。
殺的時候還要讓她親眼看著,對著她笑著說:
“苒寶,你看好了,以后你要是敢離開我,我就像弄死它們一樣弄死你。”
那樣血腥殘暴的西門,誰敢留在他身邊。
蘇苒苒當時就怕了。
所以她想方設法地要逃。
終于逃回家后,西門又帶著管家上前求她。
一開始她是愿意跟西門做好朋友的。
可是一跟著西門回到城堡,他又變了一個樣,不停地在她面前虐殺小動物。
再后來,直接關著她,不準她出門。
爺爺上門來要,他們都不給。
最后還是報警解決的。
蘇苒苒簡直不敢去細想那個時候的經歷,太過血腥,她對西門的恐懼,也由此而來。
明顯看到了苒苒臉色不對勁兒,-->>厲承淵抬手擁她入懷,低頭蹭著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