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昭兄弟暢飲敘舊之際。
米國西海岸,正是旭日初升之時。
一棟海景別墅里。
一名英俊的青年,身軀挺拔如劍。
靜靜的佇立在大落地窗前,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雙目無神的凝視著窗外的海景。
他赤著雙足,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雪白的浴袍。
朝陽透過窗戶,仿佛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看上去宛若一位高貴優雅的王子。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青年卻恍若未聞,頭也不回的繼續欣賞著日出的美景。
“少爺。”
一個長著鷹鉤鼻,身穿唐裝的老者來到他身后,恭敬的喊了一聲。
青年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什么事。”
鷹鉤鼻老者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老太爺那邊派人來了。”
青年聽聞老太爺三個字,渾身有著瞬間的僵硬。
可隨即放松下來,若無其事的道:“我知道了,讓他等著。”
鷹鉤鼻老者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少爺,您最好能快點,這次來的是杜賓,他……他的脾氣……”
“他的脾氣不好是嗎?”
青年猛然轉身,眉宇間氤氳著滔天的怒火,冷笑著道:“怎么,他還敢跟我動手不成?”
鷹鉤鼻老者噤若寒蟬,嘴唇囁嚅著道:“老奴不敢,只是……只是,他畢竟是代表老太爺來的。”
“錢伯,你要搞清楚,不管他代表著誰,也只是個奴才,讓他等著,不想等就滾。”
青年緊抿著薄唇,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盡是不耐煩之色。
“是,少爺。”
鷹鉤鼻老者欲又止,可迎著青年那冰冷的眼眸,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恭敬的彎腰一禮,轉身匆匆而去。
待老者走后,青年整個人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挺拔的身軀瞬間佝僂下去。
目光茫然的怔怔發呆許久,才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
滿臉苦澀的發出微不可察的自語呢喃:“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兄弟,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
中海第三人民醫院。
病房里。
蘇景程和蘇慕橙這對重歸于好的叔侄正在閑聊著。
經歷了這次綁架事件,蘇景程也算是看明白了。
沒有血緣關系的羈絆,養育之恩又算得了什么?
當初,他念及養育之情,不但沒有動蘇沐陽三兄妹。
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去國外定居。
說心里話,若不是看到他們兄妹三個,就會想起頭頂的那頂綠帽子,讓他實在是無法忍受。
他都有繼續把他們當做親生兒女對待的心思呢。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當時的心慈手軟,才埋下了隱患。
不但自己和父親差點丟了命,就連錦繡集團都險些落到那三只白眼狼的手里。
所以,大徹大悟的他,此刻看著侄女的眼神,就如同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似的。
“慕橙,這次,還要多謝你和林昭,要不然,二叔就要成蘇家的千古罪人了。”
蘇景程已經得知了蘇沐陽的全盤計劃,現在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二叔,你也不要自責了,誰也沒想到蘇沐陽會如此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來。”
蘇慕橙知道他內心愧疚,溫軟語的安慰著。
“都是二叔被豬油蒙了心啊……”
蘇景程自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慕橙給打斷:“好了,二叔,誰還沒有犯糊涂的時候呢,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你現在啊,什么都不要多想,就安心養傷。
集團事務繁多,還等著你盡快出院主持大局呢。”
“這次的事情,對公司的股價造成的影響不小吧?”
說起公司,蘇景程也緊張了起來。
“是造成了一些影響,可由于案子破獲的快,再加上二叔接受了記者采訪,穩定了人心,影響已經被降低到了最低程度,相信很快股價就會回暖的。”
蘇慕橙半真半假的安慰道。
二叔硬挺著傷勢,非要接受記者的采訪。
不但自曝家丑,還指定了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就是為了向外界傳達一個信號。
他蘇景程只是受傷,并沒有死。
即便是他死了,也會有合法的繼承人來接手集團的一切事務,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收起那些歪心思。
這一舉動,不但安撫了集團內部的人心,還平息了外界的無端揣測。
可損失,卻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的。
本就對蘇景程有些不滿的股東們,也開始鬧事。
若不是她把賣股份的錢,全都投入進去,穩定了股價。
估計,這會股東們早就闖到醫院來要說法了。
可她擔心二叔的身體,并沒有告訴他自己所做的一切。
反正,只要等集團的股價回升,她再賣出股票,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怕就怕,有人會落井下石,趁機做空集團的股價。
真要是那樣,不但她的錢會打了水漂,就連錦繡集團都有可能面臨破產危機。
一百多億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筆可望而不可即的天文數字。
可對市值上千億的大集團來說,就有些微不足道了,根本就掀不起多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