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蟲的廝殺終于結束。
坑里遍地都是毒蟲的殘肢斷臂,散發著令人聞之欲嘔的惡臭。
一只身體細長,頭、胸及腹部末端為黑色,前胸背板和腹部前兩節為橙黃色。
背后生有一對透明短翅,宛若螞蟻般的毒蟲,笑到了最后。
“這是什么蟲子?怎么這么小?”
舅爺用手電筒,好奇的打量著這個最后的勝利者。
“這玩意叫做隱翅蟲,是昆蟲綱隱翅蟲科的雜食性昆蟲。”
林昭科普道:“具有趨光性,白天棲息在雜草石下,夜間出來活動,夏秋兩季最為常見,喜歡繞著燈光飛行。
雖然它沒有毒腺不會蜇人,但卻能分泌一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液。
再加上體長細小,一般的蚊帳眼都能鉆進去。
人體一旦被隱翅蟲爬過,輕者數小時內皮膚就會出現點狀、條索狀紅腫、發癢,伴有灼熱疼痛感。
重者會出現淺層皮膚壞死、頭暈、發熱、局部淋巴結腫大等癥狀。
即便是經過治療,脫痂愈合后,也會留有色素沉著或淺表瘢痕,皮膚顏色會與周圍皮膚有著明顯差異,
若是傷口在身上還好,若是在臉上,那就相當于是輕微毀容了。
所以,也有人稱它為影刺蟲,就是形容它行蹤詭異、防不勝防,如同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
“沒想到,這玩意兒看著就跟只螞蟻似的,竟然這么毒。”
舅爺忍不住咋舌道。
“雖然毒,但它卻是益蟲,主要以禍害莊稼的害蟲為食。”
林昭笑著為隱翅蟲正名。
說話間,那只隱翅蟲已經跟瘋子似的,撲到已經燃盡的香灰上開始大快朵頤。
隨著香灰被它不斷吃下,它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背后那對透明短翅,不斷的開始退化,直至消失不見。
而體表那鮮亮的黑黃色,也逐漸變成了灰白色。
并且,還不斷分泌出一種膠狀物質,把全身包裹起來,最終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繭子。
就在此時,林昭右手指尖陡然綻放出一縷微弱的白光。
猛然向左手掌心用力劃下,一滴滴殷紅的鮮血,不斷滴落在繭子上。
本是半透明的繭子,吸收了他的鮮血后,逐漸變成了血紅色的繭子。
舅爺和林國梁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眼睛連眨都不眨,緊張的關注著這一幕。
雖然林昭事先并沒有告訴他們。
但他們卻知道,林昭這是在滴血認主。
片刻后,林昭收回了手,緊繃的臉色也露出了笑容。
“成功了?”
舅爺關切的問道。
“嗯,很順利。”
林昭笑著道。
他沒有解釋,自己并不是在滴血認主。
有著蟲契的他,根本無需用這種最低端的手段。
他是在用自己的鮮血,來給隱翅蟲補充生機。
沒辦法,這只隱翅蟲雖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也身負重傷。
所以才會在蛻變之際,選擇結繭來進行療傷。
但以它的身體狀況,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徹底康復。
他費了這么大的勁兒來培養鉆地蠱,就是為了育蟲養雞的。
沒有那么多時間等它慢慢療傷。
用生機之血滴在繭子上,就能補充它的生機,加快它痊愈的速度。
估摸著,最多一晚上,它就能徹底痊愈,然后破繭而出,正式上崗了。
“給,貼上。”
林國梁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林昭還在流血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創可貼遞給他。
這就是父愛嗎?
林昭心里泛起一陣暖流。
盡管,以他的自愈能力,一會兒傷口就能痊愈了,根本就用不著創可貼。
但卻不忍拂了老爹的好意。
伸手接了過來,貼在了傷口上。
“咱們趕緊回去吧,嵐丫頭也該做好飯了。”
舅爺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連忙起身催促他們回去。
“舅爺,您和爸先走,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上個廁所再回去。。”
林昭捂著肚子,一副內急的樣子。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上完廁所也趕緊回來。”
舅爺叮囑一聲,就和林國梁一起騎著狼先走了。
他們剛走,林昭就不裝了,晃晃悠悠的向牲口棚走去。
他昨天給小雞崽喂了山泉水,今天又調虎離山,在市里待了大半天,還沒顧得上去查看一下情況呢。
山泉水他檢測過,并沒有任何危害人體健康的物質。
但銀太郎它們卻憑借動物的本能,打死都不愿意喝山泉水。
而瀑布山也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動物出沒的痕跡。
這讓他懷疑,山泉水對動物或許也有催熟作用,才會讓狼群本能的有所抗拒。
所以,他才會用小雞崽來做實驗。
畢竟,舅爺和老爹他們每天都在飲用山泉水。
這種事情,可馬虎不得。
唧唧喳唧唧喳!
剛靠近雞棚,亂七八糟的雞語聲就傳入他的耳畔,讓他感覺一陣頭大。
五百只小雞都特么的是話嘮啊。
就不能一個一個說話嗎?
弄得他根本就聽不清一個字。
“安靜,都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