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線索聯系起來,整個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唯一讓林昭想不明白的是。
楚向左究竟是怎么知道青銅古鏡里藏有秘密的。
要知道,在他激活青銅古鏡之前,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才對。
或許有人說,他只是貪財,覺得青銅古鏡值錢,才如此不擇手段。
但林昭卻知道,絕對不是這么回事。
因為根據中海的領導調查的結果顯示。
楚向左后來東窗事發,抓他的人還在路上呢。
他卻提前一把火燒了所有的檔案,然后趁機跑路,從此不知所蹤。
而在他潛逃之后,又冒出個左道,也在打青銅古鏡的主意。
所以,他懷疑,左道道主,很有可能就是楚向左。
向左?
左道?
很合理吧。
“小昭,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你打算怎么辦?”
舅爺見林昭半天不吭聲,語氣復雜的問道。
“嵐姨是嵐姨,楚向左是楚向左,不能混為一談。”
林昭語氣鏗鏘的道。
盡管,他知道舅爺對楚向左恨之入骨,連帶著也恨上了楚家。
可嵐姨和青檸卻是無辜的。
她們甚至都沒見過楚向左。
把這份恨意強加在她們身上,也太不公平了。
“可楚向左是陳嵐的公公,是楚青檸那丫頭的爺爺,血脈親情擺在那里,這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舅爺的情緒有些激動,大聲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找她們復仇,但我實在無法再跟陳嵐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我怕我會殺了她。”
林昭面色復雜,久久無。
他知道,舅爺是在逼他做選擇。
以后生態基地里,舅爺和嵐姨只能留一個。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讓他怎么選?
“舅爺,您冷靜一點,聽我說行嗎?”
林昭心平氣和的道。
“小昭,不是舅爺不想冷靜。”
舅爺聲音有些哽咽的道:“可舅爺一想到楚向左和李春梅這對奸夫淫婦,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就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殺光他的全家。”
“舅爺,平心而論,您覺得嵐姨這個人怎么樣?”
林昭諄諄善誘的道。
“憑良心說,她是個心地善良,十分溫柔賢惠的好人。”
舅爺又開始激動起來:“可這也抹殺不了,她是楚向左兒媳婦的事實。”
“舅爺,都什么年代了,咱能不能不搞株連那一套?”
林昭苦笑著道:“有些話,按理說不該我這個晚輩來講,但我還是想要替嵐姨說句公道話。
楚向左造的孽,跟她有什么關系啊?就因為她嫁到了楚家?
她的命已經夠苦了,剛結婚幾年丈夫就遭遇劫匪失蹤,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一雙兒女拉扯成人。
還沒享一天福呢,兒子就出了車禍離世。
要不是還有青檸這個女兒,她就就不想活了。
這么一個可憐的命苦女人,難道還要為素未謀面的公公,背負上這份罪孽嗎?
舅爺,咱們都是男人,不說什么頂天立地的豪壯語了。
但冤有頭債有主,咱們至少也要做到恩怨分明吧?”
“哎!舅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一想起陳嵐是楚向左那個畜生的兒媳婦,我心里就堵的慌。”
舅爺的語氣終于軟化了下來,有些煩躁的道:“讓我再想想吧,掛了。”
“也好,您就在中海多待幾天吧,等您想通了再回來。”
林昭知道舅爺短時間內無法面對嵐姨,索性讓他先冷靜冷靜再說。
他很清楚,舅爺是個明事理的人。
只是剛得知當年的真相,情緒太過于激動,才會遷怒于嵐姨罷了。
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不會再把這份仇恨安在嵐姨頭上。
“嗯,那先這么說吧。”
舅爺悶悶不樂的掛斷了電話。
林昭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幽幽的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當年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要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要說恨吧,他也只會恨楚向左這個罪魁禍首。
嵐姨和青檸她們甚至連楚向左長啥樣都不知道,憑啥替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背黑鍋啊?
他其實很想告訴舅爺,楚向左還活著。
完全可以找這個正主報仇。
奈何,他不敢。
他擔心舅爺會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找人去調查左道。
崔家雖然家大業大,甚至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但在左道這種邪惡組織的眼里,脆弱的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
林昭毫不懷疑,一旦讓左道發現崔家在暗中調查他們,必然會展開慘無人道的報復。
這不是報仇,是在送菜。
所以,林昭只能保持沉默。
給舅爺一點時間,讓他自己去想通了。
本來打算睡覺的,可被這通電話一攪和,哪里還睡的著啊。
可現在出去,媳婦又得埋怨他不知道休息了。
索性,往床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