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又急又快,根本不給李青霄接話的機會,又道:“說正事,我這次讓你們兩口子過來,是有個急活,去給咱們的都尉大人送信,關于收元教的事情,不得怠慢。”
李青霄有些遲疑:“既然是要緊的事情,那怎么還拖家帶口的?”
燕校尉乜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個不頂用的,你婆娘的那幾手道術倒是還有點用的。”
李青霄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那個被拖的“家”被帶的“口”。
陳玉書順勢問道:“此行難道很兇險嗎?”
燕校尉正色道:“截殺信使是收元教的拿手好戲,多少有點危險。如果你們兩口子覺得不合適,那就趁早說,看在白叔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老白家絕了后。”
李青霄聽明白了,難怪燕校尉這么好說話,態度也十分親近,原來兩家是世交。
陳玉書故作沉吟之態,然后說道:“沒問題。”
燕校尉點點頭,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交到陳玉書的手中:“弟妹,千萬小心。”
然后他又囑咐李青霄:“這是正事,一路上就不要再打饑荒了,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也得分什么時候,不然小心把性命搭上。”
李青霄只能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燕校尉清了清嗓子,說道:“最近幾年,收元教日漸猖狂,小動作不斷,大有效仿當年太平道的架勢,歲在甲子,眼看又是一個甲子年,所以皇帝陛下和護國大真人加緊了對照收元教的打擊,咱們龍虎軍自然是責無旁貸,只是朝廷方面,總是錢糧不濟,嗐!”
說著,燕校尉摸出一個匣子,遞給扮演梅書華的陳玉書:“這是你們兩口子上個月的錢糧,我都給折算成飛錢了,弟妹你數數。”
時商賈至京師,委錢諸道進奏院及諸君、諸使、富家,以輕裝趨四方,和券乃取之,號“飛錢”。
所謂飛錢就是商人在甲地繳納現錢并取得票據,而在乙地憑借票據取錢,這一點類似錢莊匯票,所以不算是紙幣,因為它并不能執行貨幣的流通職能,與道門如今發行的紙幣還是有所不同。
李青霄聽出不對勁了:“不對吧,這一路上的開銷難道還得我們墊付?”
燕校尉連連擺手:“給報銷,給報銷,不過你們得先把錢花了,我這里才能給報,所以我這才把你們上個月的錢糧給發了。”
李青霄好一陣無語。
如果他們不接這個差事,那么上個月的錢糧就要拖著不發,看得出來,朝廷的財政狀況實在不怎么樣,下一步就該各衙門自謀生計了。
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他和陳玉書又不是來這邊過日子的,身份也好,衙門里的差事也罷,都是個遮掩。
于是李青霄不再多。
燕校尉問道:“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動身?”
李青霄道:“當然是越快越好,畢竟我們沒孩子沒老人,沒什么收拾安排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么現在就可以動身。”
燕校尉思索了片刻,答應下來:“也好,早去早回,免得夜長夢多。你們一路上多加小心,此事不宜大張旗鼓,所以我就不送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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