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摸進去看看。”
朱高煦的手指向那片光明,“本王要知道,他這支軍隊,到底是真的鐵打的,還是紙糊的!”
“是!”
魏武沒有多,身形一閃,便融入了更深的黑暗。
他是朱高煦麾下最頂尖的斥候,靖難戰場上。
無數次深入敵后,如入無人之境。
朱高煦回到帳中,看著桌上那份簡陋的地圖,手指無意識地在上面劃過。
他睡不著。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一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一半是無法喻的恐懼。
江澈給了他一個夢。
一個比皇帝寶座更加宏大的夢。
但他朱高煦不是三歲小兒,他戎馬一生。
信奉的是刀與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力。
如果江澈只是在虛張聲勢……
那他朱高煦不介意,親手把這個敢于戲耍他的人,連同他的野心,一起撕個粉碎!
他等了一夜。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帳簾才被一只手猛地掀開。
魏武踉蹌著沖了進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都在發抖。
“王爺……”
朱高煦的心猛地一沉。
“說!”
“進不去……根本進不去!”
魏武抬起頭,雙目布滿血絲,滿是挫敗。
“胡說!”
朱高煦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亂跳。
“天下哪有天衣無縫的防線?!”
“有!真的有!”
魏武也是無奈了。
“他們的壕溝、箭塔、崗哨……所有東西的布置,屬下聞所未聞!每一處都相互呼應,屬下在外面趴了三個時辰,換了七個方向,找不到任何一個缺口!”
魏武雙手撐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
“王爺,恕屬下無能,我甚至感覺,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朱高煦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了解魏武,這個斥候的本事,天下少有。
能讓他說出這種話,那只能證明,事實比他描述的,還要可怕一百倍。
朱高煦的后背,一層細密的冷汗緩緩滲出,又被晨風吹得冰涼。
他以為自己帶來的是百戰精銳。
可跟江澈的軍隊一比,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一個粗豪的聲音。
“漢王殿下可在?大人有請!”
朱高煦身體一僵。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將腰間的佩劍扶正。
輸人不輸陣。
死,也要站著死!
他大步走出帳篷,周悍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帶路。”
朱高煦冷冷吐出兩個字。
再次踏入江澈的帥帳,氣氛卻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沒有刀斧手,沒有劍拔弩張。
江澈正坐在一張鋪著巨大輿圖的桌案后。
低頭研究著什么,仿佛根本沒注意到他進來。
朱高煦站在帳中,不不語。
他想看看,江澈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過了許久,江澈才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漢王殿下,昨夜休息得可好?”
朱高煦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