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的手指像一桿標槍,直指布拉。
“違抗軍令,按律杖責二十!立刻執行!”
執法隊士兵沒有絲毫猶豫,一左一右就架住了布拉的胳膊。
布拉劇烈掙扎起來:“放開我!帖木兒,你敢!?”
“堵上他的嘴!行刑!”
帖木兒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一名士兵立刻撕下一塊破布,塞進了布拉的嘴里。
布拉被死死按在地上,所有新兵都看傻了。
他們看著帖木兒那張年輕卻冷酷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杖責聲,一聲聲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二十杖打完,布拉像一灘爛泥,被拖了回來,扔在隊列前。
他背上血肉模糊,渾身不住地抽搐,嘴里的布被拿開,卻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帖木兒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說幾句羞辱的話。
可帖木兒只是從懷里掏出周悍早上發的一小塊傷藥,塞進布拉手里。
“軍法是軍法,兄弟是兄弟。”
“今天,我打了你,明天上了戰場,我會把后背交給你。”
“養好傷勢,歸隊。”
說完,他站起身,重新面對隊列。
“繼續操練!”
布拉趴在地上,死死攥著那塊冰涼的傷藥。
看著帖木兒并不高大的背影,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遠處的周悍,將一切盡收眼底。
他知道,帖木兒這顆種子,終于在他親手施加的壓力下,破土發芽了。
未來的草原,注定有他一席之地。
……
高句麗,漢城。
談判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將每一絲光線都扭曲。
朱高煦斜倚在主位上。
他對面,櫻花國使節足利健二的額頭上,汗珠沿著他臉頰滑落。
他帶來的副使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個個低著頭,仿佛想把自己縮進地縫里。
“殿下,您的條件,實在……實在是太過苛刻。”
“割讓對馬島,賠償白銀三百萬兩,將軍親赴大明京師請罪,這無異于讓我櫻花國自斷手足,顏面掃地啊!”
朱高煦抬起眼皮,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足利健二的臉。
“顏面?”
“你們的水師偷襲我大明船隊時,怎么不談顏面?”
“你們的浪人侵擾我沿海州縣,屠戮我鄰國百姓時,又在哪里談顏面?”
“現在,你們是戰敗國!是砧板上的魚肉!居然還跟本王談顏面?”
足利健二全身一顫。
他很想說,他們屠戮的是高句麗,跟你們大明有什么關系啊。
可他不敢!
“本王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朱高煦身體前傾,一股兇悍的氣勢撲面而來。
“要么,簽了這份國書,你們的國家還能茍延殘喘。”
“要么,本王就親自帶兵,踏上你們的島嶼,去問問你們那位將軍,他的顏面到底值幾斤幾兩!”
這話,就是最后的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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