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的確是開著,但沙發上空無一人,只有墻壁上的電視跳動著無聲的屏幕保護圖案。
我喊了一聲爸,隨即快步進屋,四處查看了起來。
“楊阿姨!”
依然沒有回應。
臥室和陽臺看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最后我才猛然驚覺,連忙去了廁所,果然在這里找到了我爸。
我爸背對著我,杵在廁所的馬桶跟前,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就像個沒有跟腳的木樁子,仿佛風一吹就能倒地。
廁所里燈也沒開,黑咕隆咚的一片。
我兩眼一黑,趕忙從腋下把他整個人托住,以防他摔跤,隨后又氣又怕的說道:“爸!你怎么自己一個人上廁所,楊曉芬她人呢?!”
我忍不住氣血攻心,因為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腦溢血剛剛恢復的病人有多么虛弱,這時候無論干啥都得有人在旁邊照顧,因為萬一摔倒之類的,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爸一句話也沒說,也可能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什么,只見他費力的轉過頭,就單單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就用了至少五秒鐘,中途一直在抖。
可想而知他自己一個人從沙發或者臥室走過來的時候,究竟費了多大的力,冒了多大的危險。
與我對視的時,我爸臉上全是渾濁的淚水,他張開口想要講話,但卻發不出什么清晰的聲音。
我心里一痛,說道:“爸,你想說什么等下再說,先上廁所。”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