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他?你告他什么?做檢查的時候他就說他的眼睛瞎了,那只瞎了的眼睛要值兩百萬,又沒直接找你要錢,擺明了是想讓你張嘴提賠償的事,你怎么告他?”
我再一次沉默。
“近幾年的案件里類似的情況不少,最后能談下來的賠償基本都在一百萬左右浮動,剩下的,大部分都依法起訴、坐牢去了。”
“為什么賠償金這么高?”
“傷的是眼睛,醫院說他那只眼睛是徹底失去了所有功能,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做眼球摘除手術了,你想想你那一瓶子砸得有多狠?你們這些小伙子辦事情太沖動了。”
我聽著這些話,只覺得欲哭無淚。
我怎么也沒想到,隨手扔出去的一個酒瓶子竟然闖了這么大的禍!
一陣思量過后,我對副所長說道:“我要舉報這伙人涉黑涉惡。”
“可以,照這次燒烤店的情形,涉黑涉惡這條罪名他們幾個板上釘釘,但我要告訴你,以我對這種人的了解,他稍微坐兩年牢根本無所謂,那個黎偉今年才二十四歲,就已經進過一次監獄,兩次看守所了。”
“也就是說最好的結果就是我陪著他一起去蹲大牢?”我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
“他的目的是找你要錢。”
聽到錢這個字,我感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無力,這一刻覺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好像都白活了。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早些年的時候,我怎么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
現在要我賠錢,我是真拿不出來,別說是一百萬了,就是一萬我都沒有。
我的手機暫時被收走,好在副所長好心的給我留了幾根煙在屋子里,我戴著手銬,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將來高墻以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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