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發梢取下,如瀑的長發披散到腰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飄入江塵鼻腔。
江塵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心中不由多了一份燥熱。
也難怪,沈硯秋這兩天一直戴著這簪子。
怕是舍不得典當,想多戴幾天。
在掌中摩挲了一會兒,她才上前,踮腳將步搖遞了出去。
掌柜伸出兩指捏著釵尾,對著光轉了半圈,喉間
“嗯”
了一聲。
慢悠悠開口:“銀胎花枝搖,翠色飛邊,珠墜缺損,瑪瑙開裂。”
沈硯秋氣得臉漲紅,踮著腳就要把簪子搶回來:“你胡說,我這明明是好的!拿過來,我不當了!”
江塵側身,往前一步,將沈硯秋攏在自身的陰影處,伸手抓住掌柜的手腕。
他今日上街,仍舊是獵戶打扮。
狗皮襖,牛角弓,更襯的比尋常人兇惡三分。
掌柜見狀立刻閉了嘴,連忙賠笑:“這只是行話,行話
兩位別介意。”
“我也不多說了,若是真想賣,我給你個實價。”
見沈硯秋旁還跟著個威武漢子,掌柜迅速收斂態度:“三兩銀子,當期六月,如何?”
江塵心中還有些驚訝,這簪子竟然值三兩銀子,差不多是三只狍子的價錢了。
看來沈朗父女以前的身份不簡單啊,起碼曾經也是大家子弟。
心中訝異,江塵卻不動聲色的回話:“低了。”
他不懂行價,但很懂當鋪掌柜。
畢竟原主,就不止一次的來當鋪變賣家產。
“啊這”掌柜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咬牙說道:“那五兩銀子,這是最高價了。”
江塵回頭看向沈硯秋,他確實不知道這簪子到底值多少。
被江塵攏在影子內,沈硯秋忽然覺得有了底氣,聲音都大了幾分:“八兩,不然我就換一家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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