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陳玉堂小聲開口:“爹,咱家的屋子也該修繕了,不如也請些人來干,還能收攏些人心呢。”
他雖然膽子小,卻也不傻。
江塵這么一折騰,村里現在不少人都見他都客客氣氣的,一口一個江家二郎,讓他聽得心里都泛酸。
再這么下去,說不定真讓他當上官了。
陳豐田扭頭就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些人個個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你知道一天得吃掉多少糧食嗎!”
“白花花的糧食給那群餓死鬼吃了,不全都糟踐了!”
陳玉堂訥訥開口:“可村里不少壯丁都去了,之后他們要真是站在江塵那邊.........”
“放心,他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了。等你大哥陳玉坤回來,就是他的死期!”
“那大哥怎么還不回來?”
陳玉坤之前說要去城中找縣尉陳炳家的陳澤,還說同是本家,容易扯上關系。
可這都好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止陳玉堂,陳豐田心里也有些發慌。
但還是開口:“急什么?哪有這么快!”
陳豐田正準備關門,免得聽到外面的聲音心煩。
目光一掃,卻突然看見一輛驢車從靠近永年縣城的方向駛了進來。
驢車上坐著幾個人,全穿的是黑紅相間的皂服。
領頭的人細眉細眼,看著就有幾分陰狠。
褂子上繡著半塊褪色的“衙”字,腰間別著柄黑色腰刀;
后面三個衙役也穿同款黑褂,要么拎著水火棍,要么攥著鐵鏈。
陳豐田一看,頓時驚了:“是縣城的衙役!怎么突然進村了?這還沒到收稅的時候啊。”
陳玉堂看到衙役進村,也嚇了一跳。
三山村離縣城遠,平日里村里很少有官府的人來。
一般這衙役上門,準沒好事。
陳豐田顧不得多想,立馬弓著身子往前迎。
一直走到驢車跟前,才躬身開口:“幾位官爺,這時候進村是有什么事嗎?”
為首的男人掃了陳豐田一眼,語氣不耐煩:“你是誰?攔車干什么?”
陳豐田連忙答道:“小人是這三山村的里正陳豐田,各位官爺要是有事務,盡管跟我說,我幫著通傳。”
男人眼神瞇了瞇,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原來是陳伯父啊。”
陳豐田愣了一下,趕緊擺手:“官爺這么喊我可要折壽了。”
男人從驢車上跳下來,將陳豐田扶了起來。
說道:“我是縣衙捕頭梁永峰,陳玉坤是我結義二弟。”
陳豐田被梁永鋒扶住,頓時心中一熱。
他確實聽陳玉堂提過,他在城中跟縣衙的捕頭拜了把子,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
還是大兒子有本事啊!自已沒回來,卻把衙役叫回來了!
立馬伸手邀請:“原來是梁賢侄!快,先進屋里喝杯茶水,歇口氣再說!”
“不了,今天來是有正事的。”梁永峰擺了擺手,開口問道:“江家在哪?”
“江家?”陳豐田表情更喜,連忙問:“是不是江家惹上麻煩?”
梁永峰笑而不語,陳豐田只當其是默認了,立馬興奮開口:我給你們帶路!”
說著,立馬引著梁永峰往江家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