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聚集,哪還有理智可。
“完了完了......”陳玉堂再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癱到地上,眼中流下淚來:“爹,我就說了你不要那么小氣,不要那么算計!”
“好了!”陳玉坤只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吼了一句才讓陳玉堂和想要繼續罵人的陳豐田安靜下來。
猴四也懶得繼續罵陳豐田,轉而看向陳玉坤。
有些不舍地從袖子里掏出那枚五十兩的銀錠:“實在不行,這銀子還給你,你就跟外面說一聲,我們真的跟你沒關系!”
其他三個衙役也連忙附和,也同時將銀子掏了出來。
陳玉坤沒有接銀錠,冷冷道:“你覺得我現在出去說,他們會信嗎?”
猴四面色一僵,那群暴民,現在確實不像是能聽進話的樣子。
見猴四沉默。
陳玉坤繼續開口:“什么羅成縣,什么毒水泡種,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江塵搞出來的陰謀!
“城中的流,肯定是他傳出來的!”
他本以為江塵對他的計劃毫無察覺,還在計劃著綁架江塵的侄子侄女。
卻沒想到,從他找梁永峰、碰到那唱蓮花落的乞丐時,
江塵就已經開始布局,到今日終成死局。
他這幾天在山中的苦守,簡直像個笑話。
猴四聽了,越發焦急:“陳二哥,你和江塵的恩怨我們真管不了了,你跟江二郎說一聲,就給我們條生路吧。”
陳玉堂低著頭,身體不停打顫,他本就膽小,遇到這種場面,早就嚇得沒了主意。
只低聲自語:“我都說了,別惹他,別惹他,你們全都不信!”
陳豐田張了張嘴,想辯駁幾句,卻終究沒說出口。
陳玉坤看向衙役:“想要生路,還得靠你們自已。”
“你們不是衙役嗎?把官服穿上,他們見到是官府的人,肯定不敢再沖過來。”
“拖住一段時間,這么大動靜,官府很快就會過來的,到時候江塵鼓動民眾作亂,肯定逃不了一個死罪。”
猴四卻搖頭:“我們沒帶衙役的官服,怎么能嚇住人?”
他們這次本就是偷偷摸摸過來的,哪敢穿官服招搖過市。
“那就靠勁弩!”
陳玉坤急聲道:“那東西一射,照樣能嚇住這群暴民!”
“只要有一個人被鎮住,其他人肯定不敢貿然上前!只要拖住一段時間,我們都會沒事的!”
猴四仍舊猶豫不決。
這本來就是陳玉坤的私事,他們根本不想冒險?
陳玉坤見他遲疑,低聲勸道:“猴四兄弟,他們沖進來可是不分敵我的,難道你想跟我們一起死?”
“只要熬過這一難,我另有重謝,保證補償你們這次的損失!”
猴四看向身后三個衙役,三人面色也有些猶豫。
這場面,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啊,本能的有些畏懼。
可生死關頭,保命要緊。
猴四最終也只能點頭:“那就只能這樣了,先把勁弩抬出來。”
猴四幾人剛剛將藏好的勁弩搬出來。
門外,突然有人高喊:“讓一讓!讓一讓!我拿滾木來了!”
別說,陳豐田家的大門倒真是厚重。
再加上門洞狹小,擠不了幾個人,眾人圍在門外,一時竟沒能砸開。
這時,有幾個人抱著一根粗壯的松木,從后面快步沖上前。
砍這種松木主干,可是違律的。
沒人知道,陳家旁邊為什么會擺著這么一根粗松。
只是這種場景,也沒人顧得上追究這松木的來源了。
只有將張常青扶到后面的顧二河看著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