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叱喝,將顧二河嚇得一顫。
趙鴻朗才滿意開口發問:“先將事情經過說一遍,不要有一處遺漏。”
顧二河這才戰戰兢兢的將經過說了一遍,除卻最后胡達殺陳玉坤,他掐死陳豐田之外,確實沒有隱瞞什么。
“你覺得江塵此人如何?”
“塵哥仗義,有本事,村里我最佩服他......”
說完后,趙鴻朗不置可否。
陳炳又問了數個問題,顧二河一一作答。
趙鴻朗和陳炳目光對視一眼:“你先出去,梁捕頭,再叫個人進來。”
“是。”
如此,幾乎問了十數人。
趙鴻朗才揉了揉太陽穴:“陳大人,差不多了吧。”
陳炳皺著眉頭,也不想再問了。
幾乎所有人都說,江塵是在事情結束后才出現的。
也有人說,看到疑似江塵的人擠在人群中。
但不論如何,江塵都不是這件事的發起者。
而且這些百姓,對于江塵的評價都是‘仁義’‘大方’‘有本事’之類的。
而對于陳豐田的評價,則是一邊倒的惡評、吝嗇、算計,用各種法子坑害村中百姓的田地。
至于陳玉坤,那更是早該發配邊疆的惡霸,從小到大干的壞事全被抖落出來了。
這倒沒什么意外,陳豐田陳玉坤已死,還死在他們手中。
要說他們父子是好人,那不成自已錯了嗎。
趙鴻朗開口說道:“看來,這陳豐田為富不仁,又幾次用法子坑騙村中百姓的田地。”
“陳玉坤為何狠辣,動輒欺壓村民,村中百姓對他們父子一直是敢怒不敢。”
“毒水的流只是個由頭而已,他們父子有今天的下場也算咎由自取而已。”
陳炳卻開口:“說陳豐田借出的糧種是毒水泡過的人是張常青,此人和江塵走得很近。”
“說不定,這事就是江塵指使的。”
趙鴻朗看過去:“陳大人還是覺得,江塵才是此事首惡?”
“是。”陳炳極為堅定:“先將其下獄訊問,用刑之后,恐怕就能得個結果出來。”
“陳大人。”趙鴻朗打斷他的話:“今日若是抓人,你可想過后果。”
陳炳頓時語塞。
如今三山村的百姓,已是驚弓之鳥。
若是今天抓走幾個人,說不得明日就有人出逃。
若是有人領頭,說不得再次聚集,化作流民沖擊其他的村子。
“那趙大人覺得應該如何處理?”陳炳開口。
“自然是以安撫為主。”趙鴻朗的答案并未出乎陳炳的意料,“年前的流民作亂尚未平定,永年縣萬萬不能再出亂子了。”
“這件事,最好也不要傳出三山村。”
村民聚眾沖擊富戶,若是傳出去,對他們的政績也不好。
“具體如何處置?”陳炳再次發問。
兩人同級,但他此刻的語氣,卻隱隱有被壓一頭的架勢。
可陳炳也無可奈何。
趙鴻朗今天有備而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更何況還因陳澤牽連出的把柄被趙鴻朗抓住,他就算想硬氣也硬氣不起來了。
“給陳豐田父子罪名定下,給百姓一個交代就是了。”
趙鴻朗說完,又看向陳炳,“陳家還有那些家眷?”
梁永鋒立刻開口:“陳豐田妻子早喪,未曾續弦;陳玉坤在城中養了個情婦,還生了個兒子;陳玉堂尚未娶親,如今跑了。”
“陳玉堂逃竄在外,立刻發布海捕文書,抓回來受審;他那情婦發為官妓,兒子貶為奴籍。”
“陳大人,這么處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