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峰也沒想到陳澤的腦回路轉的這么快,愣了下才回道:“好像是叫什么甘酥金炙,在碧樹酒樓有賣。”
“有得賣就好。”陳澤也自認吃過不少美食,可這種甘酥金炙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趙鴻朗也是同感,走在隊伍最前,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美味啊。”
掃了眼松散跟著的鄉勇,陳炳快步走到趙鴻朗身邊。
開口問道:“趙大人,你覺這沈朗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他反正是信了,那份談吐間的學識見識絕非裝出來的。
可到后來,趙鴻朗越問越多,好像始終有幾分懷疑的樣子。
趙鴻朗沉默片刻,緩緩道:“學識見識,一舉一動,風華氣度都不可能是裝的。”
陳炳才稍松了口氣:“確定真假就好辦。”
該想個什么法子拉近關系呢.......他好像有江塵在,住三山村才安心。
不如派十名鄉勇當家丁,再送幾個美婢侍女。
就算是隱居,這環境也太過簡陋了。
作為一個渴望躋身士族的小小縣尉,即便沈朗無官無職,只有一個士族身份,那也是值得拉攏的。
可正思索時,趙鴻朗卻又開口:“學識氣度可能是真的,但士族身份,可就未必是真的了。”
“嗯?”陳炳瞬間緊張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是舉義勇出身,對經義的了解不多。
剛剛兩人的談玄辯論,也只聽明白小半而已,聽到趙鴻朗這么說,只以為他發現了什么破綻。
趙鴻朗道:“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有種感覺而已。”
“你沒發現嗎,我們這位沈先生,從頭到尾,很少提及武康郡和沈氏族人,說的更多還是京城風貌。”
“我幾次刻意把話題引到武康,卻又被他幾句說到其他地方去了。”
陳炳皺眉:“他說了自已常年在京城,很少回武康吧。”
趙鴻朗笑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跟士人對談,三句之內不知門第,必不是高門,五句之內不知嫡庶,必不是嫡出。”
“可這位的沈先生,卻很少提及沈氏。”
陳炳追問:“許是他不以門第為重呢,畢竟他能跑到這隱居,也不像是看重門第的人吧。”
趙鴻朗點了點頭:“也可能。”
“但也可能是,本能的回避.......即便是提前做了在多準備,人還是喜歡談論熟悉的事情。”
“所以還是不能確定身份真假?”陳炳頓時撓了撓頭,還是傾向于是真的。
“想知道真假還不簡單,寫封信核實身份就是了。”
陳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趙鴻朗:“你是說去信吳興沈氏?問是否有沈朗這個人。”
“我們的信能送的進去嗎?”
那等高門子弟,家里恐怕幾輩子都沒出過縣尉這么小的官。
他們信要想送進沈家大門,哪有那么簡單。
“誰說去信吳興沈氏。”說著,趙鴻朗朝著南邊拱了拱手:“我是天子門生,書信可直達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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