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慮是找間客棧住呢,還是連夜繼續趕路。
穿過一條幽深長巷時,四周寂靜無人,只有屠狼駒“噠噠”的馬蹄踏在石板路上。
不知怎的,屠狼駒總是發出輕蹄,時不時往后看一眼,搞得云琛也頻頻回頭張望。
屠狼駒警戒性很高,嗅覺也發達,但這樣子又不像是在警告什么危險。
云琛不明白為什么,只能加快駕馬,想盡快走出這黑咕隆咚的巷子。
正走著,一陣暖風吹過,拂動巷子兩邊的樹葉嘩嘩作響,頗為悅耳。
她正閉眼感受風意,卻突然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急速靠近,一把抱住她跌下馬。
那人緊緊抱著她,利落地翻了個跟頭落地。
一陣天旋地轉后,她身子被壓在墻上,四肢被固得牢牢的。
她心頭大驚,以為是什么仇家來要命,正要張口大喝,卻被兩片唇堵得嚴嚴實實。
那人狠狠吻住她的唇,連吮帶吸,霸道地將舌頭伸進來舔舐流連。
一個快速又熱烈的吻,快得云琛大腦根本來不及反應。
聽得那人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云琛終于明白過來自己被占便宜了,立刻大力掙扎,卻掙不脫分毫,只能狠狠一口咬下去,一股血腥味化在她口中。
本以為被咬了這么狠一口,那人肯定要吃痛放開的,誰知那人只是悶哼一聲,竟一口吞下血,更加深入熱切地吻了起來。
這么多年來,索命尋仇的云琛經歷多了,采花親嘴兒的她還是第一次!而且自己明明還扮著男子呢!
她嚇得發懵,卯足更大的力氣咬下去。
那人卻瞬間脫離開,只在她脖子上飛快地留下一吻,而后旋風一般地輕功離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聽到那人離去之前輕笑了一聲,空氣中仿佛殘留著一點點微不可察的熟悉味道。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云琛呆在原地,甚至都忘了去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連摳嗓子作嘔、吐口水。
“呸呸呸!哪里來的狗占我便宜?!呸呸呸!”
她恨不能將舌頭和牙齒都拿出來,洗一百遍再放回嘴里,氣得滿臉通紅,大罵不休。
她又氣又郁悶,這可是她的初吻啊!她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和任何人親過吶!初吻應當給心上人!怎么給了賊人!
她氣得直捶墻,對一旁悠哉看月的屠狼駒大罵:
“你這沒用的玩意兒!有人襲擊我你都不管?!”
屠狼駒看傻子似的搖搖頭,自顧往前走去。
“狗東西!無恥小賊!”
“氣死我了!”
“啊!!!好氣!!!”
這廂,云琛還在問候那“賊人”的祖宗十八代;
那廂,已經踏上回京路程,卻突然換了身尋常衣裳打扮,消失了幾個時辰的霍乾念又悄摸回到隊伍中。
葉峮瞧著自家少主那春風得意的模樣,眉眼俱帶著笑,臉上還飛著兩抹淡淡的紅暈,十有八九猜到他干什么去了。
雖然霍乾念沒有對任何人說,但也沒有刻意在他這個跟隨多年的心腹護衛首領面前掩藏。
再結合云琛過往種種不太對勁的地方,以及霍乾念遠遠超過對一個心腹護衛的愛護之情,葉峮隱隱猜到,云琛大概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注意到霍乾念嘴巴上一大塊新鮮的破皮血腫,已經凝結成血痂,嘴角還帶著一絲輕佻笑意,葉峮忍不住靠近,露出“嚴肅關切的沉重”表情,明知故問:
“少主,您的嘴怎么了?”
霍乾念的臉瞬間神動色飛,又很快收斂,不在意道:
“沒什么,小狗咬的。”
“哦,那叫大夫開點藥吧,當心瘋犬病呢!”葉峮忍著笑意說。
霍乾念從眼睛下方撇了葉峮一眼,淡淡道:
“不妨,等多咬幾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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