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才又抬腳跟了上去。
老爺子在看到姜星杳的時候,表情也有明顯的動搖,他直接從床上下來,被家庭醫生攙扶著,走到了姜星杳的面前,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杳杳,是爺爺對不起你,是爺爺沒管好這個孽障,你想離婚是吧,爺爺答應了,現在就離,爺爺跟你去,親眼看著你們登記。”
“不行!我不同意!”靳擎嶼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老爺子的這句話,他當即拒絕。
紀云茵早就已經怒不可遏了,她道:“你還好意思說不同意?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你自己看看,我們杳杳嫁給你之后,被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靳擎嶼,你自己做過什么樣的畜牲事,要我一樣樣地說給你聽嗎?
平常把你的小秘書接到家里照顧,和她形影不離就算了,望山莊園,你把杳杳外公的房子給你的好秘書住,那是杳杳的東西,你憑什么做主?
還有杳杳的曲子,杳杳的孩子,哪一樣不是被你親手毀掉的?
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是怎么有臉在明知杳杳已經失去孩子的情況下,還抓著杳杳不放的?
如果不是你的縱容,那個姜燦燦能囂張那么長時間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那個女人還是你的秘書吧?
你留下杳杳,就是為了繼續讓她欺負折磨杳杳嗎?
你難道真想讓杳杳死在你家里才滿意嗎?”
“不是這樣的。”靳擎嶼表情沉重,他喃喃自語,可紀云茵卻完全聽不下去。
“你現在否認有什么用,你的兩句否認,能讓杳杳的孩子回來嗎?靳擎嶼,我這次來不是和你商量的,如果你還不肯同意,我們會起訴。”紀云茵說。
屋里被一股沉重的氣氛環繞著。
靳擎嶼沒有理紀云茵的話,他看著紀云茵身邊的姜星杳。
女人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在對上姜星杳的視線時,靳擎嶼聽到她說:“靳擎嶼,求你,離婚吧。”
“杳杳,那個孩子…”靳擎嶼還是有點不死心,他覺得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姜星杳懷孕的消息,可是那個孩子,怎么就忽然沒了呢?
姜星杳說:“孩子?靳擎嶼,你想知道是吧?
好啊,你確實也應該知道,你是怎么一步步殺死自己孩子的。
比如在靳氏大樓里,我和姜燦燦一起摔倒,你抱著姜燦燦離開。
望山莊園,沈家宴會,每一次你都是這樣選的。
在你一次次選擇姜燦燦的時候,在你縱容別人給自己太太灌酒的時候,每一次,都是你殺死自己孩子的鐵證。
這樣夠了嗎?靳擎嶼,可以離婚了嗎?”
女人沙啞的聲音帶著戾氣,響徹每一個人的心上,老爺子身形不穩,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怒視著靳擎嶼:“造孽!造孽啊!我們靳家怎么出了你這么個混賬?阿嶼,就當爺爺也求你,你放過杳杳。”
靳二嬸看老爺子嘔血,已經嚇壞了,趕緊過來伺候,家庭醫生也是趕緊檢查,老爺子直接推開了他們,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靳擎嶼:“管家呢,備車,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民政局,必須把這個婚給杳杳離掉。”
他拽著靳擎嶼的胳膊,扯著人就要往外走,靳擎嶼腳步釘在原地,目光還是看著姜星杳的方向,一片僵持不定里,靳洲忽然說:“爺爺,這好像不合適吧?
之前阿嶼和弟妹結婚的時候,不是簽了個協議嗎?既然要離婚,您看…協議是不是生效了。”
老爺子本來就在氣頭上,現在又聽到靳洲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一味地想要奪權,他指著靳洲,好久沒說出一句話來,眼前一黑,就這么暈了過去。
靳家老宅瞬間亂作一團。
姜星杳也慌了一下,趕緊和眾人一起去扶老爺子,紀云茵則是和靳洲爭執,她怪靳洲非要在這時候提家產,明明如果晚一點的話,讓姜星杳和靳擎嶼做了離婚登記,也不影響他什么。
靳洲不以為然,語調嘲諷:“誰不知道,老爺子偏袒靳擎嶼,他還對姜星杳有愧呢,我若是不把事情問清楚,萬一哪天老爺子偷偷給他們夫妻二人點什么,我很吃虧,不是嗎?”
姜星杳扶著老爺子躺下,正聽到靳洲的話,她說:“大哥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沒想要你靳家什么。
你和靳擎嶼之前的事,都和我無關,我只希望你能在意爺爺一點。
爺爺他年紀大了,你不該這么折騰他。”
她是回來離婚的,可她也不希望靳爺爺因為這件事出什么意外。
靳洲意味不明地看了姜星杳一眼,他沒有說話。
最后是救護車來了,把老爺子送進了醫院,病房前,姜星杳的臉上閃過幾分擔憂,紀云茵扶著她,小聲說:“靳爺爺會沒事的,杳杳,你的情況也很不好,我先陪你去打個針吧。”
姜星杳搖搖頭,她有些頹然地在公共座椅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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