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擎嶼沒有接程璟的話,他冰冷的目光就這么朝著姜燦燦掃了過來。
姜燦燦有點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她強作鎮定,擺出了一副茫然的模樣:“擎嶼哥,這是怎么了?”
靳擎嶼嗤笑一聲,他摘掉了無名指上的婚戒,放在桌面上。
這才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姜燦燦的后頸,扣著人到了泳池邊,就把姜燦燦的腦袋按進了冰冷的池水里。
姜燦燦毫無防備之下,猛地嗆了一口水,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卻掙脫不掉男人的鉗制。
平靜的泳池里激起大片的波瀾,靳擎嶼聲音冷到了極點:“喜歡把人往水里撞是吧?那你自己也嘗嘗這個滋味。”
水池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姜燦燦憋不住氣,眼睛里淚水漣漣,已經要窒息了。
生理淚水涌出來,很快就和池子里的水混在一起,直到消失不見。
她的手不斷地撲騰著,掙扎著,手臂砸在泳池的水面上,本來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的手指在沾了水之后又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就在姜燦燦以為,靳擎嶼要將她溺死在這里的時候,男人終于扯著她的頭發把她扯了上來。
她如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靳擎嶼的腳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根本沒等她完全緩過勁來,就感覺到靳擎嶼那只按在她后頸的手好像又有點用力。
姜燦燦怕極了,她尖聲叫道:“擎嶼哥,你停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別忘了,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靳擎嶼就毫無耐心地皺了一下眉,這次直接將她整個人都丟進了泳池里。
姜燦燦不會游泳,她感覺冰冷的水即將沒過她的全身,她只能拼了命的掙扎,有些模糊的眼睛里,她看著靳擎嶼立在岸上的身影,聲音斷斷續續的:“擎嶼哥,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什么?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救…救救我!”
過分的倉皇無措之下,姜燦燦的聲音都尖銳了許多。
她心里當然知道原因,但她更知道那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認,只要她自己不認,靳擎嶼也不能真對她怎樣。
她手里還捏著一個籌碼,靳擎嶼舍不得她死。
靳擎嶼看著姜燦燦在水里掙扎的模樣。
他想到了那天安安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的姜星杳。
那夜他的杳杳,也是這樣泡在水里的,毫無生機的,像個破布娃娃一樣。
姜燦燦呢,姜燦燦還能喊能叫,她遭受的這點,哪里能比得過杳杳的萬一?
靳擎嶼的一雙眼睛,在落到姜燦燦頭頂的時候,冷得根本沒有一點情緒,他薄唇輕啟,近乎淡漠地吐出兩個字:“聒噪。”
許特助立刻心領神會,示意保鏢將姜燦燦撈了上來,然后找東西把她的嘴堵上,又把她丟了下去。
本來就不會游泳的人,連嘴巴都被堵了之后,在水中生存就更困難了。
姜燦燦胡亂的掙扎著,想要把嘴里塞著的抹布拿出來,這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可她卻做不到。
她只能一味地掙扎。
用那雙帶著淚的眼睛求助地看靳擎嶼。
她手上的傷口滲著血,沾了水之后有血絲融進泳池里,很細微很細微的細線,卻沒有逃脫靳擎嶼的眼睛。
靳擎嶼想到的是,他的杳杳被撈上來的時候,幾乎要染紅裙子的鮮血,姜燦燦只留這么一點血,哪里能夠?
他順手從桌上的果盤里拿了一把水果刀,再一次走到了泳池邊,稍微一伸手,就把姜燦燦拽了過來。
姜燦燦半個身子還浸在泳池里,但這會兒有了支撐,她總算沒有了那種馬上就被水吞沒的惶恐,趕緊把塞在口中的抹布扯了出來。
都沒來得及徹底喘口氣,就先看到了靳擎嶼手里的刀,姜燦燦嚇得渾身發抖:“擎嶼哥!你冷靜一點!殺人是犯法的!你…你別忘了,你想知道的那件事只有我知道!你不能動我!”
刀面輕輕拍打著姜燦燦的側臉,靳擎嶼說:“殺了你?你想太多了,姜燦燦,你說得很對,我確實有用得到你的地方,所以我不會讓你出事,但是那天杳杳承受的一切,你都得給我受一次。”
伴隨著聲音一聲接一聲的落下,姜燦燦還沒想明白他要做什么,臉上忽然就傳來了一陣刺痛,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臉頰涌了出來。
姜燦燦抬手一摸,大片的鮮紅浸在手上,是血。
她尖叫一聲,兩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甚至都沒有回神,靳擎嶼忽然松開了她,又一次把她推進了泳池里。
源源不斷的血從她的臉上滲出來,在池水里漾開,很快就被稀釋掉。
靳擎嶼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不夠,還不夠。
那天他的杳杳,明明更委屈。
靳擎嶼忽然把水果刀遞到了旁邊的一個保鏢手里:“看好他,快死了就撈出來,血流干了就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