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研墨推搡了老張一把,示意他有所表示。
老張會意,立刻將身上帶來的卡放在桌上:
“韓總,來之前不知道您的身份,這是我備的一些薄利,還請笑納。”
韓雞雞看了一眼老張放在桌上的銀行卡,眼神甚至都沒有出現波動。
“早就聽說你們這些從基層走出來的干部做事直接,平時行賄受賄都是用麻袋裝錢,今天一見,果真如此!”
韓雞雞嘴角的“嗤笑”抑制不住地迸發出來。
“呵呵,行了,看在周叔的面子上,今天就當無事發生,不過這個東西你拿回去!”
說罷,韓雞雞將銀行卡用茶刀推回到老張跟前,那姿態仿佛用手碰一下都感覺臟!
老張顫顫巍巍,不敢有任何動作。
“韓總,來之前不知道您喜歡什么,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在老張心目中,辦事兒不收錢,那就證明,后面有更多的事兒等著自己。
“我說了,是看在周叔的面子!”
“快說吧,你今天過來到底是什么事?”
老張猶豫著不知道如何開口,再次將求救的眼光投向周研墨。
周研墨皺眉瞪了老張一眼,心中啐罵一聲不爭氣后,沖著老張一陣擠眉弄眼。
老張見狀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韓總,安市一把手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升了,我想爭一下這個位置!”
韓雞雞聞眼中精光一閃。
“從副書記到書記,中間還隔著一個市長,這件事不好辦啊!原則上是不能的!”
不好辦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辦,但是你得多付出點代價!
原則上不能是什么意思?
就是可以,但是得看原則在手里!
老張何其聰明,一聽這話就知道韓雞雞在等著自己開價。
想到這兒,老張心中冷哼一聲,裝什么清高,野豬烏鴉一般黑,真當自己是白蓮花?
周研墨在一旁搭腔道:
“韓總,這件事對您來說不就是抬抬手的事兒嘛,要是方便,您幫幫致發,他在平原那邊,對我工作上還是很支持的!”
韓雞雞雙眼微閉,手指輕點著桌面。
片刻后,才睜開眼看著周研墨,輕聲質問道:
“我,為什么抬這個手?”
周研墨聞一怔,沒有再說話。
老張看著韓雞雞的態度心中一涼,看來今天的事兒懸了。
“正廳級,雖然不難,但是終歸也是要開口說話的。”
“開口不是難事,難得是正廳級干部,對我好像意義不大啊!”
“更何況,我也不缺這個!”
韓雞雞指著桌上的銀行卡,眼中再次露出不屑的表情。
這話還真不是吹牛逼,韓雞雞的家世注定錢這玩意兒對他來說真不重要,或者沒那么重要。
韓雞雞搞得這個俱樂部,會員一多半都是商人,而且準入門檻極高,不是說你一個縣城的刀槍炮有倆遭錢兒就能進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才是評估的基本。
這些能進來的商人,哪個身價不是過億的選手,他韓雞雞還真就不缺錢。
老張聽到韓雞雞這話,想到大廳中的楚敬財,對方可是津城國貿對外關系部的一把手,都只能蹲在大廳里做個“散財童子”,自己拿錢出來不是侮辱嗎?
而且,自己一直艷羨的邱方國有家族勢力背景,現在不就近在眼前嗎?
怎么到了這一步,自己最擅長的技能反而不會了呢?
想到這兒,老張咬緊后槽牙,竟突然從座椅上“撲棱”一聲站了起來,緊接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老張對著眼前比自己小兩輪的韓雞雞“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幾十年前的一跪,讓老張從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走到了現在副廳級市委副書記的位置;
如今這一跪,又能為老張換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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