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晨曦(新一卷來啦!求月票呀!)
9月17日,晨。
今天的賽達威爾起霧了。
薄薄的霧氣沒有讓這座剛剛清醒的城市陷入什么麻煩,可視度的降低,只是讓人們的腳步放慢了一點點而已。
一個因為馬車行動緩慢,有可能導致自己上班遲到的男人,從馬車窗里探出頭,無奈的瞪著前方的迷霧。
他沒法催促馬車夫,只能向這片不合他個人時宜的迷霧,無聲的咒罵了一句,他知道,只要自己踏進了辦公室里,這片可惡的霧氣,又會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內就消散一空。
那時,他就沒法用這些不存在的東西,向他那個可惡的上司解釋自己上班遲到的理由了。
雖然他的上司過來公司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中午了,但那些不嫌事大的同事,一定會把他遲到的事情告訴上司。
他們就喜歡用他被訓斥時的委屈表情,作為他們一天的開心調料,也絕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作證,今天早上確實起了霧。
噢!該死的霧!
有人討厭的東西,有時也會有人喜歡。
比如街上的賣花女。
人們因為霧氣而放慢了腳步,她們的生意自然變得理想了起來。
沾著霧滴的花瓣更鮮活誘人,就像她們身上的薄衣被霧氣打濕,露出了她們窈窕的身材一樣,更鮮活誘人。
盡管被凍得瑟瑟發抖,但這點濕冷還不足以被賣花女們放在眼里,收入花籃的豐厚小費,會讓她們撐到霧氣散去,由溫暖的陽光烤干她們的衣裳的。
“早上好,先生……噢!神父大人,早上好!”
一個賣花女迎來了她的下一位客人,并且還是她最歡迎,最心動,能掙到最多錢的“完美”客人!
“早上好。”
英俊的東方面孔的神父,對賣花女露出了一個迷人而又溫暖的微笑,讓賣花女心跳加速,忘記了身上的寒冷。
周圍的迷霧,把這位神父的英俊面孔襯托的如霧似幻,好像更迷人了。
當然,賣花女知道,這位神父什么時候都很迷人,因為他往自己的花籃里放進一張50金鎊鈔票的動作,是最令人無法拒絕的。
這條街,這個屬于賣花女的位置,已經成為了年輕賣花女之間默契輪換的一個位置,每天換一個人,誰也別想獨占神父的笑容,還有他的50金鎊!
在賣花女刻意放下花籃,從她那被霧氣打的濕透的胸前,在三片紅玫瑰之間,將唯一可以的移動紅玫瑰抽出,遞給神父的時候,賣花女的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
今天早上的霧氣,真是太棒了!
雖然這么說很不知羞恥,但她真的很想不顧矜持的,把另外兩朵“玫瑰”,也一并交給這位神父把玩。
可惜神父只是接過了那朵玫瑰而已。
“你應該穿一件外套,別凍著了。”
神父意有所指的關心話語,還有不加掩飾的目光,讓賣花女的心再次劇烈跳動了起來。
“這是……為了你……”
這句話與求愛無異,賣花女把這句話說出口以后,就忍不住羞紅了臉,強打精神的去觀察神父大人的臉龐,期待著對方的回復。
“呵呵……如果是為了我,那你更應該好好珍惜這兩朵美麗的花兒,不是嗎?可不要為我凍壞了它們。”
神父留下了這句話便瀟灑的離開了,把渾身激動的發燙,幾乎把衣服給提前烤干的賣花女留在了原地。
倒不是說葉赫看不上她們這種貧苦的賣花女,當初葉赫剛來賽達威爾,第一天晚上就撿了個流鶯回家當女仆呢,他從來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只是葉赫還沒到處處留情,見一個收一個的地步,他在賽達威爾已經有夠多的女人了。
偶爾享受一下這種僅限于語的挑逗調情,對葉赫來說也是一份不錯的調味品。
踏入月之輝教會,葉赫輕車熟路的邁進了巡邏隊辦公室里。
他今天起床的早,來到教會這邊也才七點多,巡邏隊的隊員們還一個都沒來。
剛享受了一下“調味品”,現在時間正好,葉赫可以去嘗嘗他留在教會這邊的一頓“美餐”。
“篤篤。”
主教辦公室的房門被葉赫敲響。
“請進。”
安娜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她也才剛剛坐下不久,見到開門進來的人是葉赫,她很好的壓下了心里的一點激動,沒有立刻向葉赫露出笑容。
哼,這個男人昨天回到賽達威爾以后,居然沒有立刻找自己共進晚餐……說什么也不會放過他!
“早上好。”
葉赫一點也沒在意發小脾氣的安娜,這才說明,安娜心里已經把他當作自己的男人了。
關好門,葉赫靠近了安娜的辦公桌,輕松繞了過去,來到了安娜的身邊。
在這位可愛的主教大人板起臉教訓自己之前,葉赫提前用一個早安吻摧毀了她的偽裝。
等安娜不由自主的把手臂環繞在自己頸后以后,葉赫順勢抬起身子,把安娜拉進了自己懷里。
“早上好。”
葉赫對安娜晃了晃手里的玫瑰,示意這是禮物以后,就把它插在了辦公桌上的花瓶里,然后在安娜的驚呼聲中,把她抱上了辦公桌。
……
“安娜大人!啊!抱歉!”
急匆匆推開門的戴安娜修女連忙把門關上了。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羞紅了臉,雖然她只是看見,安娜坐在辦公桌上,與身前的葉赫擁吻,但這個畫面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具有沖擊力了。
不僅是巡邏隊,賽達威爾月之輝分教會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主教大人正在和葉赫談戀愛。
于情于理來說,這其實并沒有什么。
這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教會中本來也沒有禁止神職人員戀愛結婚的規定,不然安娜首先就不存在了。
只是戴安娜修女太純潔了一點,見不得這么熱情的畫面,所以反應才那么大。
房間里安娜用力推開了葉赫,有些埋怨的瞪了葉赫一眼,這個家伙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沒聽到戴安娜的腳步聲,他肯定是了如指掌,不提醒自己就是為了看自己出糗!
早餐結束了……葉赫帶著一點點遺憾,對安娜笑著搖了搖頭。
他當然是故意的。
“戴安娜,進來吧,發生什么事了?”
迅速整理好衣服儀容以后,安娜朝門那邊呼喚了一聲。
房門被打開了一點點,仍然害羞的不敢直視兩人的戴安娜,讓自己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那個……噢!是克倫特!克倫特被烈陽教會的人抓住了!那邊說克倫特昨晚半夜潛入了他們的教會!”
“什么?!”
安娜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立刻皺起了眉頭。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克倫特為什么要潛入烈陽教會?
“那個……克倫特……應該是為了查閱烈陽那邊的藏書吧?為了找與魔女有關的線索……”
戴安娜修女的聲音里帶上了一點自責。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就不幫克倫特整理教會藏書中的信息了。
昨天克倫特從筆記里得知了一些魔女信息以后,這個救妻心切的少年,似乎認為既然月之輝這邊的藏書中有情報,烈陽那邊的藏書應該也有。
他迫切的想要獲得更多的魔女情報,昨晚實在睡不著,甚至做出了這種蠢事。
異神教會的人潛入自家教會里,放在月之輝這邊也是可以當場處死的重罪,更別說教義更為嚴苛的烈陽!
烈陽那邊沒有把克倫特的尸體扔到教會大門口,而是派人過來通知月之輝教會這件事,這已經是一份不小的面子了。
該怎么辦?人肯定是要救得,就是不知道會付出多少代價了?現在先過去看看……
“交給我吧。”
見安娜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葉赫牽了牽她的手,大包大攬的把這件事給攬了下來。
“交給茫俊
安娜有些驚訝的看向葉赫,被葉赫自信的笑容迷的心里一暖。
“嗯,我會把克倫特帶回來,也不會讓烈陽和我們產生矛盾。”
葉赫說出了最好的處理結果,然后靠近了安娜一些,對安娜曖昧的要求道:
“作為我的辛苦費,今晚陪我共進晚餐,好嗎?”
安娜眼睛都濕潤了,哪里說得出一個不字。
……
烈陽教會很客氣,甚至還給月之輝這邊過去領克倫特的人準備了馬車。
當葉赫從月之輝教會里走出來時,兩位面部被繡有烈陽圣徽的面巾遮著的烈陽侍女,立刻為葉赫打開了馬車的車門,對葉赫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葉赫猜得沒錯,烈陽那邊這么客氣,果然是逮著機會來請自己的。
賽達威爾的整個月之輝分教會所有人加起來,也沒有葉赫一個人的面子大。
至于烈陽那邊是有事相求葉赫,還是想拉葉赫入伙……葉赫也沒去問這些同行的烈陽侍女,反正到了地方,見到對方的話事人就知道了。
載著葉赫的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城西的烈陽分教會,這里葉赫不是第一次來了,或許是葉赫的錯覺,他在看到烈陽教會的第一眼,總覺得這間正神教會出了點問題。
明明教會還是那個教會,教徽還是那個教徽,烈陽的神職者也……等等!
葉赫忽然注意到了問題所在,這里怎么會有那么多烈陽侍女?
仿佛在等著迎接什么,又像是在戒備著什么,除了將葉赫領過來的兩位烈陽侍女之外,在烈陽教會門口,還整整齊齊的站著兩排烈陽侍女。
其他的烈陽教會神職者,葉赫一個也沒看到。
這些身著寬松白底圣輝袍,面部被烈陽圣徽遮蔽的女性神職者,正肅穆的扭過頭,隔著面巾,整齊的眺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葉赫。
她們可不是普通的修女,而是隸屬于烈陽教會的一個特殊神職人員機構,葉赫記得,她們對標的其實是月之輝的審判者,不過她們是對她們自家教會內部的審判者而已。
烈陽侍女與葉赫之前見過的烈陽教會審判騎士,就是亨德爾率領的那些鐵罐頭們合在一起,相對應的,就是月之輝這邊的審判庭。
只是葉赫不知道烈陽教會為什么要把這種頂級戰力的監察機構,拆分成對內和對外兩個部門而已。
在葉赫靠近了這些烈陽侍女的時候,刺破晨霧的第一縷晨曦,恰好從天而降,映照在了烈陽教會的大門口。
一位仿佛在這一縷晨曦中誕生的身影,緩緩從烈陽教會里走了出來。
他?她?
葉赫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美麗的容貌超脫性別,讓人無法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認清對方是男是女的人。
映著晨曦的皮膚嫩白的盈盈發亮,淡金色的瞳仁中閃爍著燦爛的陽光,似乎把晨曦都匯存在了其中,紅潤的嘴唇是最適合的點綴,還有一頭在晨曦中燁燁生輝的白金色長發,與身上的白色的神職者衣袍仿佛融為了一體。
這是一位儀態神圣如神靈,氣質高貴如神子,但目光又如晨曦一般溫柔,令被注視之人心生喜悅的存在。
烈陽的……神眷者?
應該還不是一般的神眷者,而是圣子圣女那個級別的,說她是烈陽正神的親生女兒葉赫都信。
呵呵,安娜呀,同為神子,你看這位的排場就比你華麗多了,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她的高貴身份。
葉赫強行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沒有被這個少女的魅力所魅惑。
是的,這是一個少女,只是她中性的容貌過分美麗,令人一眼分不清她的性別,但葉赫派出去的凱撒已經把她的性別調查了出來。
在這位少女眼里,她眼前的這位東方面孔的神父,只是看了她一眼,驚艷了一秒鐘,就面帶微笑的把目光焦點從自己身上移開,落到了旁邊被烈陽侍女押了出來的克倫特身上。
這種被人迅速忽視的情況,少女還是第一次遇到,她平靜的心里泛起一絲新奇的漣漪,然后又迅速被她撫平。
不愧是“毀滅的神父”,果然是一個非同凡響的男人。
少女微微抬手,押著克倫特的烈陽侍女立刻松手,把看上去頗為狼狽的克倫特放開,讓這個一臉尷尬的少年回到了葉赫身邊,向葉赫低頭認錯:
“隊長……”
克倫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少女向葉赫施壓的下馬威,還有一種不容葉赫拒絕的,代表了“給面子”的施恩。
盡管到現在為止,這位少女仍然沒有和葉赫說過一句話,但葉赫已經在這個少女的行為中,清楚的聞到了“委托”的味道。
所以葉赫只是看了克倫特一眼,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對少女那邊微笑著吐出一個單詞:
“隨時。”
這個面子我記下了,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
葉赫知道少女會明白他的意思,少女果然微微點了點頭,就轉身往烈陽教會里走去。
她背后的神職者衣袍是鏤空的,一輪紅色圓形的烈陽教徽紋身烙印在了少女的背心上。
在她白皙的皮膚還有晨曦的襯托下,這枚烈陽教徽仿佛脫離了她的身體,懸浮在了她身后一般,異常耀眼奪睛!
恐怕這枚教徽不是普通紋身,而是一個實打實的烈陽神印啊……
能在身體上紋正神教徽的神職者都是極少有的,更何況是像這位少女這樣,直接背負一枚神印,她的身份可能真的和葉赫想象的一樣,直逼安娜了。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教會里,葉赫才扭頭對克倫特說道:“走吧,你小子這運氣……嘖嘖!”
克倫特苦著臉,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他知道葉赫指的不是自己夜探烈陽教會,而是自己一頭撞在了這個可怕的少女手里。
他雖然著急的做出了這么出格的事,但他也不是傻瓜,昨晚他是蒙了臉的。
以克倫特現在的實力,深夜悄悄跑到烈陽教會的藏書館里查閱資料,全程不被烈陽的人發現,他其實是可以做到的。
就算再不濟被人發現,他也可以憑自己的身手闖出來,擺脫烈陽的人。
但昨晚他剛進到藏書館里,迎頭就碰上了這位正在藏書館里安靜閱讀的少女。
在馬車上向葉赫講述自己的經歷的克倫特,說到這里時,下意識的輕輕扭了扭自己的脊背。
“我只看到她對我一抬手,一種無比沉重的感覺就壓在了我背上,壓的我動彈不得,然后我就被抓了。”
背上?
葉赫看了眼克倫特的身后,忽然注意到了一點殘存在克倫特背后的白光。
他伸手示意克倫特背對他,然后掀起了克倫特的衣服。
一條放大了好幾倍的圓形紅痕,留在了克倫特的背上。
白光來自于這道紅痕,正在迅速潰散,仔細一看,這道紅痕分明來自于一個放大了數倍的烈陽教徽。
就好像克倫特被這么一個無比沉重,以他的身體素質都抬不起來的教徽給壓制過一樣。
“你當時有感到燙嗎?”
葉赫看見在克倫特身體里的新陳代謝下,他背上的這道紅痕正在迅速消散,白光也潰散的差不多了,并沒有給克倫特烙下一枚烈陽神印。
“呃……我背上有什么東西嗎?不燙,不過當時有一種很明顯的溫暖的感覺。”
“那就對了,畢竟是“晨曦”嘛……”
“什么?”
“呵呵,沒事沒事,”葉赫讓克倫特穿好了衣服,然后給了克倫特一個令他無比振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