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少女的三連擊
“凱……凱茜……”
聽到維克托的聲音虛弱的快要斷氣了，凱茜終于停下了腳步。
被她拖著全速跑了好幾公里的維克托一停下腳步，立刻癱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累的爬都爬不起來了。
他只是個普通的十六歲學生而已，還是最缺乏運動，連翻過兩米高的墻壁都需要拼盡全力的那種，被凱茜拖著這么一頓跑，已經直接要了他半條命。
“啊，抱歉抱歉，不過到這兒應該可以了。”
面不紅氣不喘的凱茜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維克托道了聲歉，她自己有著數倍于常人的體質，維克托可連正常人的體能及格線都沒有。
“哈……哈……”
維克托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有些渙散的眼神重新凝聚，他感覺自己的肺部已經爆炸了，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側頭看了一眼正迅速靠近他們的復仇狂犬獵群，剛才奔跑時的好幾個瞬間，他都恨不得凱茜拋下自己，讓自己被這些怪物吃了得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解決這只魔物就帶你回教會。”
也就是在面對葉赫，維克托才能變得不那么陰沉，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少年人應有的驕傲，這也是他覺得自己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你是怎么發現的？它有什么破綻嗎？”
在更遠離馬車一些以后，菲兒拉著布魯斯安靜回頭，準備一起跑向巷子，但他們一轉身就看到老費迪南正站在巷子口的位置。
這個狀態的凱茜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就靠近了火柱所在的位置，在迅速減弱消失的火柱之下，凱茜很快就看清了福萊特的身影。
看起來沒什么異常啊？
“你小子……”
然后，她注意到了布魯斯玩味的微笑，以及……遺憾的目光……
“你不是在賽達威爾上的大學嗎？”菲兒警惕的望著周圍，一邊拉著布魯斯往老費迪南那邊退去，一邊對布魯斯說道：
“這個季節賽達威爾哪來的雨啊？還這么突然！”
就像現在，維克托目露癡迷的望著手里的配件，每一根彈簧，每一塊插銷，在他眼里仿佛都成為了一個又一個凱茜，是那么的令他目不轉睛，愛不釋手。
學業派的刑偵知識，偶爾還是會有用的，至少現在布魯斯就成功觀察出了菲兒的心情。
同樣察覺到了氣息的詹姆斯下意識問了一聲。
她……也在怕？
這個小姑娘是在用這些惡毒的話語……發泄自己的內心的茫然與恐懼？
“昨晚……”
葉赫給凱茜找了個借口，也沒要求她詳細說明織命天使變身的緣由，讓凱茜對葉赫點了點頭，感激的望著葉赫。
凱茜轉過頭，在她的臉龐被鎧甲包裹之前，維克托看到凱茜溫柔的對自己微笑了一下。
菲兒有危險！
但……
退后一些，離開這個幻境吧。
“你道歉干什么？現在都快中午了，趕緊去克萊因場吧！希望你們那兒的午餐不會太差。”
葉赫可不會讓維克托如愿，這么可愛的凱茜他也當女兒養呢，哪里輪的到你這根豆芽菜。
聽到道歉的菲兒忽然停下了腳步，布魯斯注意到，菲兒的手指一下子就不再顫抖了。
“是。”
這種反常的天氣變化，集中在一個區域的冷風呼嘯，即使兩個年輕人都看不到魔物和魔物之力，也知道了是那個區域的空間里出了問題。
“那個……”
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對您有沒有影響，我知道它發生的時候，您已經不在賽達威爾了，所以現在才通知您。”
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燃燒殆盡了一般的維克托，目光也一直跟著凱茜的身影移動。
“我猜您那邊也大差不差，也是剛剛被消滅的魔物突然晉升了？”
“很好！”
發光的子彈對魔物也有效，你自己注意著用就行，還有，這是我的武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看見老費迪南指了指那個大胡子男人：
使用了織命天使的能力以后，凱茜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攻擊復仇狂犬獵群，這只群體型魔物就已經在耀眼的白光里自動消亡了。
菲兒被冷風凍得打了個寒顫，有些奇怪的望了眼忽然出現了烏云的天空。
“兩個都是，他們只是在消滅魔物而已。
幻象因為虛偽蚜蟲的異常晉升而被強化了，一些可怕的蠱惑意念，開始影響到布魯斯的神智。
天使一般的少女，笑容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美麗，讓維克托感覺自己的剛剛平息一點的心臟，又開始快速跳動了起來。
身心俱疲的少年雖然還挺想與凱茜一起活動，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凱茜身邊，遇到問題只會拖累凱茜，所以他壓抑住了心底的失落，準備先回去休整一下自己。
“快回到你的尸體中去，好好當一具尸體！”
還有克倫特，他也是那天晚上遭遇了魔女。
盡管肺都要炸了，但維克托還是死撐著仰起頭，一臉震驚的對凱茜的背影說道：
“呵，魔物都存在，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葉赫打趣的對維克托笑道：“歡迎來到新世界。”
“轟！！”
圣潔的白光從凱茜身上沖天而起，形成了一條直通天際的白色光柱！
葉赫滿意的笑了起來。
“哼，”出了氣的菲兒向前走去，把布魯斯落在了原地。
在布魯斯和菲兒退后到了老費迪南身后以后，周圍的冷風忽然一掃而空，悶熱的午后氣息重新回到了兩人的體感范圍之內。
哪怕他還沒弄清楚這個機械造物的運作原理和輸出效果，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擁有了層層反推，層層試驗，最后把一切原理都弄清楚的基礎。
菲兒犀利的話語直擊布魯斯的內心，讓布魯斯無以對，不過布魯斯很快就發現了菲兒隱藏在雀躍之下，微微顫抖的手指。
躲回大學里好了，墨水……跟隔壁的同學借吧。
“然后就是你釋放特殊的能力，把這只晉升了的魔物徹底消滅了，對吧？”
上了馬車以后，葉赫見維克托還是忍不住往教會那邊張望，不禁有些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善良的少女說出了讓少年眼睛都亮了起來的提議。
一道縹緲的歌聲在維克托恍惚間，忽然傳進了維克托的耳朵里。
……
現在是非常時期，剛才的氣息說明事情已經開始發酵了，沃爾夫岡侯爵可不會當著其他人的面，讓克莉絲汀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葉赫。
沒過幾秒，維克托就掌握了正確握持這把手槍的姿勢。
“你可以回去慢慢研究，這是我留給你防身的武器，它的使用方式和破壞力，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你就能自己研究清楚。
一聲道歉從布魯斯嘴里脫口而出，連布魯斯這個道歉的本人，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做。
灰塵很快就散去，魔物的身影也再次消失，好奇不已的布魯斯偷偷問了菲兒一聲，他很奇怪菲兒是怎么看出那輛馬車有問題的。
“啊，是的，我這邊是這樣的，這個倒霉蛋被一只復仇狂犬追了，然后遇到了我。”
“你……為什么你不驚訝？你為什么這么快就接受了……“那個”的存在？”
但是……菲兒至少得過個十年？十五年？才能有那個身材吧？
一座偉大的高大建筑拔地而起，都需要足夠的時間還有足夠的建筑材料，更何況是兩座？
“嗯，”凱茜的收斂了玩鬧的表情，立刻認真了起來，詳細的向葉赫說明了一下復仇狂犬這種魔物的特性，然后把她消滅了復仇狂犬，但這只魔物卻異常的晉升了的經過，告訴給了葉赫。
他的安排無疑是最好的，凱茜和福萊特都沒有異議，維克托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在跟著葉赫離開教會時，眼睛里仍然有些不舍。
“那個……”
一把輕便的手槍被葉赫從銀色波紋里取了出來，然后被他送到了維克托手里。
葉赫來在自己的位置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然后對凱茜說道：“繼續。”
少寡語跟個啞巴似的的拉克絲也對葉赫點了點頭，葉赫回了她一個眼神，然后往會議室外走去。
只有在凱茜身上留了凱撒的葉赫，稍微知曉了一些事情的全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點饒有興致的微笑。
“我送你回去吧。”
當這輛馬車靠近大陸酒店門口時，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明明是接近正午的時間，一些涼嗖嗖的冷風卻吹起，吹散了大陸酒店門口的悶熱。
布魯斯正準備后退，忽然發現自己身旁的菲兒，正眼神迷茫的望著這個幻境，一副即將被成功蠱惑，很想抬腿往“自己”的尸體走去的模樣……
她的腳步好像確實輕快了起來。
維克托的表情有些怪異，他向葉赫解釋道：“是這樣的，就在您那天留了一下露維婭，她回到寢室，一夜以后，忽然她人就消失不見了！”
拜托！自己的尸體也就罷了，這個幻象為什么還偏偏要加上菲兒的尸體？
比起這個魔物的幻象用錯了馬車夫的臉，布魯斯更在意，菲兒是怎么匆匆一瞥就記住了馬車夫的臉的？
不過這是好事，現在問題應該……
“嗯？”
他連忙抬腿追上菲兒，走了幾步以后，他才忍不住對吹著口哨，腳步輕快的菲兒問道：
福萊特先生還是扛住了這點壓力，他有些無奈的喝了口咖啡，對凱茜解釋道：
“好了好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不是被它的邪惡氣息吸引過來的嗎？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這種危險的東西到底哪里酷了？”
他準確的把握住了扳機的意義，操作了一下除扳機以外的其他機械結構，不一會，他忽然動手把手槍的彈匣褪了下來。
“帝國科研所太棒了！我學到了很多新的機械知識，不是我自夸，那邊的研究員也說我是天才呢，半年以內，我應該就可以寫出一篇，足以讓我在賽達威爾大學提前畢業的學術論文了！”
“最近的學業如何？帝國科研所那邊有趣嗎？”
不一會，便有一輛空的馬車注意到這里有人需要坐車，駛了過來。
“不對！”
消失不見……八月底……葉赫立刻聯想到了某位在同一天晚上，也突然消失不見的皇女殿下。
順著凱茜活潑的提醒，眾人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葉赫。
沉重的手提箱砸的布魯斯差點坐倒在地，這個手提箱，或者說里面的東西，就是詹姆斯讓他們從舊貨商店帶回克萊因場的物品。
這種帶著魔物之力效果的可怕蠱惑，似乎足夠嚇壞一般正常人，讓人們在幻象中迷失，甚至立刻死去，真的變成尸體。
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海嘯也得先淹沒海岸，輪不到我們著急的。”
其實陰沉的天氣只是一個多小時前，福萊特一拳打出的沖天火柱引起的一點氣候變化而已，算是正常的。
“嗯，我知道了，應該是魔女干的，不關我們的事。”
在兩人身后的布魯斯和菲兒就倒霉了，各種離譜的，詭異的幻象，開始在他們眼前浮現，對他們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以菲兒現在還在地基階段的身材……這種強烈的隔閡與差異，就是布魯斯成功擺脫幻象的蠱惑的原因。
那顯眼的白色的光柱與紅色火柱，是凡人都可以看見，正常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坐馬車去克萊因場，剛好不用淋雨。”
“那個……對不起？”
漲紅了臉的菲兒停下了腳步，把臉頰都鼓成了一個可愛的圓球。
凱茜只是單純的覺得維克托今天夠糟糕的了，她只是善良而已，并沒有多想什么，但已經足夠讓維克托心跳加速了。
被菲兒一提示，布魯斯后知后覺的發現周圍的冷風越來越強烈了，天空雖然有些陰沉，但怎么看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維克托順便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里看起來像是南城區的一個角落，周圍的靜悄悄的，一點人煙都沒有。
“剛才的氣息是……”
當維克托成功將槍身拆開，把手槍成功拆卸成一大堆零件的時候，距離維克托入手這把手槍，才過去不到三分鐘！
“轟！！！”
布魯斯回想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想是馬車夫的臉龐，只能尷尬的沖菲兒微笑著。
“啊……你……媚芙餼鏊牽磕悄鬮裁匆苣敲叢棟。俊
說到這里維克托還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這件事一眨眼就過去了半個多月，學校里都沒有學生再議論這件事了，他自己都差點把這事忘了。
“不對！”
但在這間臥室的地板上，趴倒著的不是史密斯先生的尸體，而是他自己的尸體！
布魯斯忽然發現自己回到了早上的命案現場。
菲兒回頭看了布魯斯一眼，就迅速扭過了頭，繼續向前走去。
但凱茜還沒有解除這個能力，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個充滿了狂暴而又邪惡的氣息的火柱，忽然也跟著沖天而起。
“是我手下的巡邏隊的隊員，”葉赫讓克莉絲汀站起來，自己也站起身，微笑著對會議室里的其他人繼續解釋道：
布魯斯忽然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菲兒這是原諒自己了吧？
同樣的疑問，同時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腦海里。
答疑完成，匯報結束，計劃也已經通知，辦公室里的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思考著這其中還有沒有什么遺漏。
不過也只是幻象而已，兩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身體里的魔物足夠讓他們保持清醒，并且牢牢鎖定那只正在異常晉升的虛偽蚜蟲。
他有些愕然的望著氣鼓鼓的菲兒，還沒來得及詢問菲兒干嘛踢他，菲兒已經提前把手里的一個手提箱扔進了他的懷里。
說完這句歡迎的話以后，埃文斯還順便一踢腿，從自己腳下微微皸裂的地面上，踢起了一些蘊含魔物之力的灰塵。
“那是……”
正要讓馬車離去的葉赫，看見維克托轉身跑了回來，湊近自己，低聲對自己說道：
“有件事我其實一直想通知您，差點忘記了。
“嗯？哦，無論這個世界的真相如何，我們也只能好好活下去，不是嗎？”
埃文斯也注意到了兩個年輕人和老費迪南，這個看起來體格魁梧，有些兇悍男人，忽然對布魯斯和菲兒露出了一個非常職業的笑容，說道：
“大陸酒店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輪不到布魯斯發問，一臉倏然的菲兒拉著他連連后退，迅速遠離了那輛馬車。
“凱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