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該交給葉赫這位老板去處理的事,交給葉赫就好了。
<divclass="contentadv">“那個……我們……”
從來到賽達威爾……不,從在希格維格那邊坐上前往賽達威爾的火車開始,瑪格達就滿腦子都是葉赫了。
之前她處理的那個犯了命案的列車員,也只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已,但現在認識到自己正與葉赫處于同一個建筑中,一會兒就要見到葉赫時,瑪格達再次變得不太清醒了起來。
“是這樣的,我是培恩,這是瑪格達,我們從希格維格過來,為了送一些東西給葉赫先生。”
培恩一邊享受著一向口齒伶俐的瑪格達的窘迫模樣,一邊微笑著向蘿絲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歷。
他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大陸酒店金幣,作為證明身份的憑據。
大陸酒店金幣可是只在魔物使圈子里流通,他這個普通人拿著這金幣,很足以表明身份了。
“哦,原來你們是希格維格分店那邊的同事,歡迎歡迎,葉赫先生在頂層,我帶你們去找葉赫先生吧。”
蘿絲這邊其實不用培恩他們那么麻煩證明身份,因為葉赫今天一早就過來,就是為了等這兩人送過來的機器,也向蘿絲打過招呼,說過了這兩人會到來。
在兩人啟程以前,他們也和葉赫聯系過,表明了來意了。
親切微笑起來的蘿絲,讓兩人也迅速放松了起來,這種在陌生地方擁有“自己人”的氣氛,誰都不會拒絕。
在上樓梯前往頂層的時候,蘿絲一揮手,便用她的特殊絲線吊起了培恩手里的大行李箱,省的這個普通人少年那么費勁。
培恩是知道魔物使的世界的,所以他并不意外蘿絲的特殊能力,還向蘿絲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領著兩人朝樓上走的蘿絲,也有著想上去看看“熱鬧”的興致,畢竟卡特琳娜已經上去了嘛,她也好奇這位皇女殿下與葉赫之間的關系。
不過在此之前,她也對培恩和瑪格達兩人所在的“希格維格分店”有些興趣,正好趁著上樓的功夫,和這兩位“分公司”的同事打聽一下。
“兩位應該也見過了弗洛伊大人吧?
之前賽達威爾這邊的大陸酒店,就是由弗洛伊大人管轄的,聽說希格維格和加法利亞都要開分店了,弗洛伊大人應該很忙吧?”
“額,是的,”培恩察覺不到蘿絲的外之意,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蘿絲對賽達威爾這邊的大陸酒店管理權的覬覦,所以很自然的對蘿絲交待道:
“弗洛伊大人昨天已經和緹芙妮大人去加法利亞了,現在第一大酒店……哦,就是希格維格的大陸酒店,已經完全交給了珍妮弗大人在管理。”
“第一大酒店?”
蘿絲準確的捕捉到了培恩的這個口誤,她沒有記錯的話,第一大酒店不是希格維格最大的酒店,并且還是一家有著皇室背景,臨近威廉姆特皇宮的豪華酒店嗎?
“嗯,是的,”培恩摸了摸后腦勺,他當時也嚇了一跳,對蘿絲的驚訝心有同感:
“希格維格的大陸酒店,就是由第一大酒店更名而來,真不知道葉赫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哦……”
蘿絲驚奇不已的點了點頭,心里忍不住對那位“珍妮弗大人”生出了一絲羨慕,也對葉赫的財力,或者說能耐,產生了新的認知。
其實只是葉卡捷琳娜隨意的把第一大酒店讓了出來而已,這家酒店她本來就不怎么在意,以她和葉赫的關系,葉赫難道以后會不讓她去泡浴池嗎?
不過培恩說了,弗洛伊昨天已經啟程,帶著那個“緹芙妮”去加法利亞那邊了。
留給蘿絲的時間……可能不多了,最多十天……或者一星期,她必須想辦法讓葉赫敲定下來,使自己獲得賽達威爾大陸酒店的管理權才行。
嗯……感謝自己前幾天的“一時沖動”,現在的蘿絲不至于無從下手,她特地還保留了不少“知識”與“姿勢”,正好可以……
想到這里,蘿絲的目光中微微流露出了一些奇怪的光芒。
以葉赫的“能耐”,自己“一舉建功”應該會受不了的,但還有一周時間……小心分配一下,好像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
布魯斯剛剛踏進克萊因場的辦公大廳,就看到了正有一群同事在圍著自己的位置。
他好奇的靠近過去,很快就聽到了菲兒的聲音:
“你這個案子……把尸體移動到客廳里的是一個倒霉的入室盜竊的小偷,真正的犯人是這戶人家的保姆之類的傭人,從這個方向去抓人吧。”
“啊?怎么會……”一個同事驚訝的聲音也傳進了布魯斯的耳中。
“嘖,更明顯就是這個犯人發現了死者偷情的事實,但想趁人家丈夫不在家,借機勒索不成,最后應該是起了爭執,所以失手殺人。
你看這個死者,她的手腕上和脖子上都有佩戴首飾的痕跡,穿著打扮也很有問題。
一個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家庭主婦,憑什么會有興趣把自己打扮的那么夸張,就算是愛美……誰會在自己家里還穿這么高的高跟鞋,給自己找罪受呢?”
“所以她是穿給情人看的?噢!我懂了,所以有個倒霉的小偷跑進來卻看見了尸體,他雖然取走了死者身上的首飾,但害怕自己成為殺人兇手的替身,所以還把尸體移動到了客廳,偽裝成意外死亡的模樣!明白了!”
一個提著案宗的警探興奮的抬起頭,向菲兒說了好幾句謝謝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沖出去辦案了。
“菲兒顧問,麻煩您看看我這個案子,我實在找不到兇器去哪兒了……”
“不,是我先來的!菲兒顧問,您看看這個,兇手已經認罪了,但他卻確實有著不在場證明,他的父母……”
明明走了一個警探,剩下的警探卻把菲兒圍的更加嚴實了。
但菲兒卻還是從離開的警探讓出的空間中,望到了正笑吟吟的站在人群之外的布魯斯。
正好有些不勝其煩的菲兒立刻站了起來,但圍著她的警探們還是遮住了她的視線,于是她干脆站到了布魯斯的椅子上,對人群外圍的布魯斯激動的叫道:
“布魯斯!”
“嗨,早安呀,菲兒。”
布魯斯朝菲兒招了招手。
圍著菲兒的警探們,這才注意到了布魯斯的到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下,忽然一起輕笑了起來。
這些警探們離開了菲兒身邊,從布魯斯的身邊一一路過,并把手里的案宗全都塞到了布魯斯的手里。
他們克萊因場的天才少女顧問,一直都占著布魯斯的工位,并且還是布魯斯和詹姆斯一起把菲兒“請”過來的,已經足以讓這些腦子不笨的警探們理解了許多信息。
菲兒是克萊因場的“顧問”沒錯,但他們可不會做這個“惡人”,既然布魯斯回來了,他們手上的案子里的疑難雜癥,就交給布魯斯和菲兒去解決就行了。
這樣既解決了這些疑難,沒有耽擱他們辦案,還不用做什么“惡人”,簡直一舉多得。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菲兒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臉紅,稍微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的布魯斯,便拍了拍屬于布魯斯的工作桌,示意布魯斯把案宗放下。
“菲兒?這些都是我的案子?”
意識不到這一點的布魯斯,傻乎乎的抱著一堆案宗回到了菲兒身邊放下。
他還以為是自己曠工了兩天,積累了這么多工作呢。
“閉嘴,難道還能是我的案子?”
菲兒把一個案宗拿了起來翻開,讓自己進入了“工作狀態”,這才能消解掉自己的羞意。
路過的一個警探拍了拍布魯斯的背脊,向布魯斯友善的示意了一下,他可以去角落里拿一張椅子過來,不用這么站著陪菲兒。
“哦哦,謝謝。”
仍然沒有意會到同事們的友善來源的布魯斯,還真去給自己拿了張椅子,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菲兒旁邊,與菲兒一起看著菲兒手里的案宗。
他甚至沒看到菲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而菲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給布魯斯讓出了一點位置,讓他可以更好的看到案宗而已。
這對坐的幾乎貼在一起,腦袋也湊在一起的少年少女的身影,讓大廳里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家就像是怕驚擾到什么一樣,自發的放輕了腳步和動作,讓大廳里越發靜謐了起來。
這個氣氛本該特別嚴肅緊張的克萊因場辦案大廳,也因此變得輕松溫柔了許多。
“你看出什么了嗎?”
菲兒本想直接說出答案,但為了測試一下布魯斯的心情是否真的開朗了起來,還是直接對布魯斯問道。
她手里的卷宗正是那份找不到兇器的案子,雖然辦著這個案子的警探沒說,但他們已經從嫌疑人的問話筆錄里看出了,這個嫌疑人正因為警探們找不到兇器而分外囂張。
少了這個關鍵性的證據,他們也不好對這個囂張的嫌疑人定罪,提交到法院那邊法官們也很難作出有罪判決,畢竟這個嫌疑人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也沒有能一錘定音的關鍵性證據。
布魯斯沒有注意到菲兒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他的注意力集中的很快,這點時間,他也看完了整個案宗內的記錄。
稍微沉思了一下,布魯斯突然伸手指著案宗里的現場情況記錄,遲疑著開口說道:
“這里……死者雖然身上有利器傷,但最致命的攻擊是不是來自于這張桌子的桌腿?”
布魯斯的手指指著的,正是“犯罪現場有一張可拆卸式的桌子”這么一句話。
他還沒注意到自己伸手去指的時候,自己的手臂接觸到了菲兒的手臂,讓菲兒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咳,是的,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檢查這張桌子的桌腿,應該會有所收獲,但死者其他的傷口呢?”
菲兒只能強行把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咦……嫌疑人是賽達威爾冰庫的一個夜班看守?我知道了!是冰!冰!他應該是給自己制作了一把冰刀!”
布魯斯的眼睛亮了起來,激動的說道。
“是的,基本上就是這樣了,調查一下他的工作環境,看看他有沒有制作冰刀的道具之類的,應該就可以定案了。”
菲兒也是這么想的,她拿起筆在案宗里的白紙上留下了她和布魯斯的判斷,然后便合起了這份案宗,放到了一邊。
回過頭,她故作鎮定的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對布魯斯笑道:“不錯嘛!居然能跟得上本顧問的思路,看來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老警探了!”
“嘿嘿,多謝夸獎。”
兩人微笑著對視著,玩笑的效力很快就過去,兩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有些異樣,還同時錯開了目光。
菲兒連忙去拿下一份案宗,布魯斯輕咳了兩下緩解這份奇怪氣氛的尷尬,但他卻立刻看到了那些正朝著他這邊微笑著的同事們。
他的面孔忽然漲紅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些同事們為什么丟那么多工作給他。
自己掩飾的……那么不明顯嗎?
其他警探們笑的更開心了。
你小子……
打破這份尷尬氛圍,把布魯斯從手足無措中拯救出來的,是推門進來的詹姆斯。
這位已經年近三十的總探長微微垂著頭,整個人正在釋放著一種無法喻的低壓氣場,幾乎就在他現身的時候,所有人立刻縮下了腦袋,擺出了一副“很忙勿擾”的工作態度。
詹姆斯稍微看了看整個大廳里的情況,但卻給人一種目光完全沒有焦距的感覺,這種感覺……大家說不上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噢!早上好詹姆斯先生,我回來上班了!”
正好用詹姆斯的到來緩解自己的尷尬的布魯斯站了起來,向詹姆斯打了個招呼。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的……突然像詹姆斯開了個要命的玩笑:
“您這是這么了?怎么看上去跟失戀了似的?哈哈哈……哈哈……哈……額……”
詹姆斯立刻盯緊自己的眼神,還有周圍的同事們驚愕的望著自己的目光,讓布魯斯意識到了一抹不妙的感覺,背脊突然發寒。
他下意識的低頭向菲兒看去,卻看到菲兒已經把頭埋進了案宗里,并對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這是菲兒第一次打心底的佩服布魯斯。
布魯斯的笑容徹底僵住了,因為詹姆斯已經在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邊。
他緩緩回頭,表情無比僵硬的和詹姆斯對視,嘴咧開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面無表情的詹姆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勇氣可嘉的少年,還探頭越過布魯斯的肩膀,看了眼坐在屬于布魯斯的椅子上,用案宗遮著臉,像個小鴕鳥一樣的菲兒。
著重看了看那兩張并排在一起的椅子。
“呵。”
詹姆斯突然微笑了起來,卻讓布魯斯的額頭一下子滲出了冷汗。
幾分鐘后。
臉色難看的菲兒率先走出了克萊因場,頭也不回往克萊因場的馬車停車場走去。
拼命擦著冷汗的布魯斯從菲兒后邊追了出來,趕上了菲兒。
他心有余悸的回頭,往克萊因場大門看了一眼,然后才低聲在菲兒身側說道:
“不是吧?詹姆斯先生真的失戀了?”
菲兒斜著眼睛瞥了一眼很靠近她的布魯斯,瞳仁下移,落在了布魯斯的一條小腿上。
布魯斯下意識的后撤了幾步,只是菲兒的一個目光而已,他就感覺自己的小腿隱隱作痛了起來,哪里還敢招惹這位小祖宗。
“去城西郊外的馬丘利農場。”
向供職與克萊因場的一個馬車夫交待了目的地以后,菲兒跳上了馬車。
布魯斯連忙跟了進去,坐在了菲兒身邊。
他有些無奈的望著生悶氣的菲兒,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異性,他不知道該怎么哄人,只能在那里干著急。
詹姆斯其實沒怎么為難布魯斯,只是微笑著把這個發生在偏遠地區的案子交給了布魯斯而已,并且還特地指示了菲兒陪布魯斯一起去。
他剛剛結束了他的第十段感情,說實話,詹姆斯似乎都有些習慣了,只是還沒有完全走出來而已。
布魯斯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也不至于敢刁難布魯斯,只是這對少年少女的身影,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太礙眼了,不把他們派出去,詹姆斯怕自己回到辦公室里以后,會忍不住“睹物思人”的哭出聲。
菲兒其實也沒有太生氣,留在克萊因場里看案宗,還是出去犯罪現場找線索破案,對菲兒來說肯定是后者更有趣。
她只是在享受身邊的少年手足無措的糾結表現而已。
……
回到韋恩莊園這邊,還不知道自家哥哥正在不停的與“菲兒小姐”增進感情的芭芭拉,正陪著帕米拉在韋恩莊園的后花園里愉快的聊天。
她還以為帕米拉已經清醒了過來,正帶著一種,當初布魯斯向菲兒介紹自己家的那種感覺,向帕米拉傾訴介紹著韋恩莊園。
帕米拉一直在安靜的聽著芭芭拉的訴說和介紹,時不時的問出一些聽上去完全不涉及布魯斯的問題,或者向芭芭拉打聽她的童年。
芭芭拉哪里知道帕米拉有多聰明,她說的別提有多開心了,也渾然不覺身邊的這位閨蜜,已經通過她的講述,把芭芭拉所知道的一切有關布魯斯的信息,給完完整整的提煉了出來。
在芭芭拉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帕米拉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除了早上她自己與布魯斯的那幾分鐘短暫接觸以外,在帕米拉的心里,布魯斯的信息,經歷,正在不停地構筑著。
一個完美的,確實可以令帕米拉放心追求的,百分之兩百符合帕米拉擇偶觀念,并不會受到太強外界因素干擾的布魯斯的形象,已經牢牢的在帕米拉心里扎了根。_c